贞玉与贞秀见此相视而笑,心道这家伙也是傻得能够,该表示时不表示,难怪这些年都在文县出不了头。
这一日宋府门前车水马龙,府中亦是欢欢闹闹不断。钟氏在随和居相陪的,恰是几位国公府并侯府的夫人们。
只是钟氏一回想前几日这丫头还包着帕子掏鼠洞抓蝙蝠,也不知那手洗净了没有,心中对贞书那些讨厌不但未去,反而更深。心中冷叹道:为了培养贞秀,我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到现在毕竟只是平常货品。贞书这野丫头生在乡野,苏氏又从不管束,妆饰起来却有模有样。可见有些东西许是天生,人力没法窜改吧。
聂实秋转头接了话道:“以是看来杜国公德义不敷,震不住这美人了。”
钟氏听了这话,也是略有思考,转头扫了余下几位女人一眼,贞怡贞妍几个皆是小女儿态,还见不得人。惟贞书一袭长袄上粉蕊绿茎,端端的站在那边,白妍娇面,一双浓眉下杏眼含秋,恰是最鲜艳动听的年级,偏她浑身有种凌利出尘的精力量,贞媛贞玉几个比之她,皆是小女儿神态,唯她落落风雅站在这里,才真是大师闺秀的风采。
一行人出随和居一起行来,宋岸谷带着长钟,长灿和长贵几个,并前院的一众主子,守在路上,远远见了便叩首膜拜行大礼。大礼即毕,奴婢们大家自去干大家份类的事,宋岸谷亦要支应前来祝寿的男客。而钟氏便在正厅坐定,待各府眷客前来祝寿。
言毕过来亲扶了道:“让媳妇送老祖宗到外院吧!”
钟氏的脸映在高烛灯火中,阴暗不明,半晌才挥挥手道:“也罢,你们早些歇息,明儿务必早些起来。”
贞玉与贞秀几个听了这话,皆是放声大笑。她们的宴席安排在贞玉善书院中,一应皆由贞玉伴随。待到午间席散,各公侯府的夫人们天然是告别归家。唯几个女儿家还依依不舍,贞媛贞玉几个一起相送,聂实秋叹道:“花又开过一回,春光又逝,再见不知何期。”
钟氏本日穿一件焦色万字纹提花缎长褙子,领上刺绣着仙龟年桃。她本有品有服,因子丧而不着,仍不过穿戴平常衣服。
那杜国公府的继夫人杨氏亦来贺寿,她继子自应天府出逃半月,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却还是淡淡神采。
宋岸谷拜完,起家整衣罢,也不号召沈氏,独自出门扬长而去。
陶素意道:“《左传》中言,夫有美人,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以是……”
贞玉款款下拜,抿嘴一笑道:“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扶了双双起家便要出门,便见沈氏嫣然带笑自内里走了出去,款款敛衽道:“老祖宗本日这衣服色彩慎重丰富,衬的老祖宗更显年青精力了。”
钟氏问道:“厨房里安排的如何?”
宋岸谷一笑道:“不过磕个头罢了,母亲都不受,儿纵有百般孝心,那边可剖心?”
出了随和居,那聂实秋快人快说话道:“杜国公好福分,人到中年还能娶到如许素净一个美人来。”
因府中另有几位钟氏旧年相好的姐妹过夜,贞书与贞媛两个皆是伴随在侧。两人皆是陪侍到晚间用完晚餐,钟氏亲身去伴随了今后,方才辞过回小西院。回屋掩了门,贞书才悄声问贞媛道:“自前次别后,你可曾有过那章瑞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