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何了。”杨婕妤的门被悄悄叩响，茜桃在门外低声问道。
“哐”地一声，舒娥的话还未说完，杨婕妤的眼波已经又千言闪过，而清江两个字一出口，杨婕妤更是想也没有像，伸手重重地推在了舒娥身上。
杨婕妤望着窗外的影子怔怔发楞，舒娥则趁着这短短的时候，拔掉了头上的一根发簪，让一束披发下来挡住了燕尾髻。这也多亏了华芙的巧心妙思，舒娥只要将披发随便陇上，燕尾髻就会暴露来。
舒娥缓缓展开眼睛，看了看杨婕妤，又看了看本身，奇道：“我方才是如何了？”说着坐直了身子，瞥见本身竟坐在地上，更是大奇，问道：“我方才正在跟娘子说话，却俄然如何了？”
“娘子也晓得茜桃是毫不知情么？”舒娥问道：“如果她晓得了娘子的所作，她的忠心还会不会，永如本日一样。”
杨婕妤看着舒娥光亮的手腕，豁然笑道：“茜桃就是那样一个大惊小怪的模样。舒mm不必理她。mm方才俄然晕倒，倒真让人担忧呢。”说着顺手给舒娥倒了一碗茶。
知情的人，已经死了。
杨婕妤蓦地回过神来，欲要伸手去扶舒娥，却又踌躇起来。半晌，终究蹲下身子，悄悄喊道：“舒mm……”
“爱过你的人，对你好的人，是不是也要死？就算我晓得的太多，清江呢，他又犯了甚么错……”舒娥只感觉满目都是肝火。
柔雨一脸惶恐的神采，走路也是吃紧的。但是瞥见舒娥坐在这里，满口要讲的话却都止住了。
“生前娘子嫌我的赤色淡，我若转生，必将化为白鸽。娘子保重，你我总有再见之期。”舒娥答复了那种幽幽渐渐的语气调子，一边说着话，身子一边顺着桌子角缓缓软倒。
恍忽间窗子中间的烛光一明一暗，像是有风吹过。舒娥在这电石火光的一刹时，看到了一袭黛青衣衫的影子，从窗前闪过。
杨婕妤被面前的景况镇住，一时候倒是没有上前。
一个浑身黛青色衣裙的女子的背影缓缓从窗外走过。杨婕妤清楚地瞥见她的脑后，恰是惠风一贯梳着的燕尾髻。
也就是在舒娥瘫软在地上的那一顷刻，杨婕妤俄然听到窗外有动静。
舒娥靠在桌角，悄悄收回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