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自从跟三少爷乍然相见,心中满满的都是说不出的欢乐,三少爷握着舒娥的手给她裹伤,舒娥更是满心的感激,身边的其他统统都是浑然不觉了。俄然看到这四个字,舒娥兀自带着些犹疑之感,过了半晌,方才警戒地看了看四围,点了点头。
营帐外响起了粗重的脚步声,三少爷拉着舒娥站了起来。两个军士翻开门帘走了出去,手中捧着大碗的饭菜,另有一坛酒。两个军士的态度倒是非常恭敬,为二人安设好了酒饭,躬一躬身,方才走了出去。
舒娥心中一凛,顺着三少爷的笔顺看去,只见他写的是:门外有人。
东陵也无恙,舒娥总算放下心来了。难怪三少爷竟然说着跟本身一样的话,仿佛是两小我事前编排好了一样。舒娥更想到了李元昊让三少爷出去跟本身相见的启事,李元昊不知在甚么时候也抓到了三少爷,得知他是从家中出走来寻觅丫环的。而李元昊更是不知何时已经看破了舒娥的打扮,固然口口声宣称呼她为“公子”,那只是没有劈面戳穿舒娥罢了,直到闻声舒娥说本身是前来寻觅家里丫环的,便将这两桩事情对到了一起,让然诺和舒娥相见。
“方才有人将你绑在这里,是不是?”三少爷瞥见了舒娥手腕上被绳索邦过的陈迹,又惊又怒,忙悄悄拨起舒娥的衣袖检察她的伤势。
舒娥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少爷已经将手指竖在了唇间,悄悄“嘘”了一声。舒娥蓦地反应过来,笑着吐了吐舌头。
然诺怔怔地看着舒娥,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放在舒娥手心,柔声说道:“傻丫头,哭甚么。”
舒娥心中也带着淡淡的伤感,当真地说道:“我倒是更情愿当你的丫环,跟在你身边奉侍你。给你端茶研磨,给你采竹叶青,给你做衣服。三少爷,我跟你说过的,是不是?”舒娥说着悠然神驰,却又忍不住伤感,明晓得这些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但出乎舒娥料想以外的是,三少爷以是来到党项军中,倒是自投坎阱的。
舒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三少爷,他们绑了你,没有打你吧?你多长时候没有喝水用饭,饿不饿?”
舒娥拍开了泥封,斟了一碗。公然酒色泛着暗淡的红,酒水倒是和那青梁酒一样透明澄彻,没有甚么残余。不似舒娥他们在店家那边翻开的那一小瓶白梁酒,倒是有些浑浊的。舒娥又盛了一碗饭,端端方正地摆放好,请少爷用饭。
舒娥口中说着话,却在以手代笔,向三少爷扣问事情的颠末。
公然,三少爷和东陵已经见过,并且东陵交代了他那些话。他们二人相见,就是在东陵射伤了党项的几个将士以后不久。
舒娥行了一天的路,也倒是有些饿了。她看着桌上的酒饭,却摇了点头,凄然说道:“三少爷,奴婢再奉侍您最后一次,也不可吗?”
然诺笑了笑,说道:“不打紧,我回到了岚州家中,却找不到你了。听家下人们说你曾问过往麟州、往夏州这一带的路,晓得你来这边找我了。”
而这类欢乐,是能够让人笑着堕泪的。
三少爷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
一面三少爷在舒娥的手心中写道:避谈太子,避谈公主。
三少爷看着舒娥,垂垂敛去了笑意,说道:“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论甚么少爷丫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