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东陵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吕萍的手腕,低声喝道:“你这是干甚么!”
舒娥还未答复,吕萍已经用力甩了甩被东陵抓住的手,说道:“赵崇,你罢休!”
“就是为了这个。”
东陵悄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吕萍的肩头,亦温声说道:“吕女人……”
那日曹府中一见,舒娥已经对吕萍身在此地而大感诧异,只是一来等闲难见到广陵郡王东陵,向他问个清楚,二来又深知东陵做事非常果断而稳妥,应当晓得吕萍的轻重,会将她妥为安设,故而舒娥空自担忧了几日,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得临时放下此事。
这边舒娥尚且思考不决,那边吕萍却俄然哭了起来。
吕萍听出东陵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有异,昂首看了他一眼,看到东陵脸上的浅笑,不由得瞥眼向舒娥看了一眼,又气又窘含泪向东陵嗔道:“你笑些甚么!”
东陵沉声说道:“进宫前你承诺过我,毫不生是非的。”
吕萍双手不得自在,挣了一挣,顿足恨恨地说道:“你放开我!亏你另有脸跟我说进宫之前的话。你只记得我承诺你不惹是生非,你如何忘了你承诺过我甚么?你从夏地将我骗到了汴京,现在竟然还这么理直地来诘责我!你欺负人,你不讲理,你放开我,我要归去!”
但是不想,过了这么对天,吕萍竟然还在大宋都城,并且,竟然进了皇宫。
舒娥心中这才垂垂恍然,本来所谓的东陵将吕萍骗到了汴都城,又是这女人的蛮不讲理之辞。东陵所说的吕萍“千方百计”跟着他,才是真相。但是她一起千方百计跟着东陵前来找本身,定是受尽了风霜驰驱之苦。
吕萍肩头一缩,避开了东陵的手,哭道:“我不姓吕……”
只是初见面时高傲又霸道的无忧无虑的公主,本日脸上却尽是仆仆的风尘之色。
吕萍双目发红,眼泪如同珠子普通,一颗一颗地从白玉般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吕萍却不说话,只是如许站着无声地落泪。
吕萍忽地转过身,瞪着东陵说道:“干甚么,你不都瞥见了么?”
舒娥和东陵都大吃一惊,固然此处少有人来,但吕萍这般哭叫,不免会让人闻声。舒娥欲待要上前安抚,吕萍倒是一边哭一边说,一边双手乱打,舒娥微微苦笑,向东陵递了个色彩,表示他去安抚吕萍。
“我不晓得你的曹公子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也不便代替她奉告你甚么。”东陵说到“你的曹公子”几个字,脸上俄然暴露了淡淡的笑。
这一段相逢、了解,乃是舒娥这平生的奇遇,亦是毕生不能健忘的经历,又如何会不记得。
舒娥见东陵竟不置辩一词,心中更有几分信赖了吕萍的话,只是猎奇地想不知东陵骗了吕萍到都城了干甚么。俄然心中一动,莫非东陵此举是得了皇上的授意,将辽国公主挟为人质,好让李元昊带兵归去吗?那又如何会,皇上和东陵又如何会有如许的行动。
东陵的手还是落在了吕萍肩头,紧紧按住了她,说道:“李元昊派人送你回辽,你不肯。你一意要跟着我,不管我如何劝你,你定是千方百计要跟我同到大宋,寻觅曹公子的踪迹。我当时曾明白对你言道,找到曹公子,对你并无好处。”
“你……”这一巴掌没有落下,而劈面此人的神采又是如许时而激愤时而惊奇,引得舒娥也不由体贴。舒悫鹉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