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略感不美意义，接过茶笑道：“这茶当然是好，却不及普洱茶别有风味。”
舒娥不知澜川想起了甚么，忙住了口，浅笑道：“不知这首曲子叫甚么？可也是中秋之夕所用的十二首曲子之一吗？”
舒娥听了澜川的言下之意，竟是将本身当作了知音之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感羞怯，笑道：“凡是我大略晓得些操琴吹笛的事理，便不会藏拙。只可惜我实在不懂……”
澜川捧过一杯茶递给舒娥，笑道：“这是皇太妃送来的茶，想必夫人尝起来，会比普洱轻易入口些。璼殩璨伤”
“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舒娥幽幽地念叨：“如许好的曲子，却恐怕曲高和寡。大宴当日，莫非只要官人一小我吹奏吗？”
“这些曲子，事关严峻，本该请夫人坐镇教坊，督导他们排练的。只是气候暑热，教坊中职员稠浊，恐怕累了夫人。”楚公公笑吟吟地说道。“依我看，夫人也不必每日定时来此，何时想来，只看夫人便当罢了。不管何时到来，想听那首曲子，便令他们奏给夫人听。澜川的曲子已经大抵成了，剩下的也在抓紧练着。我这就去另为夫人清算一处房屋，等夫人来时略坐。如何？”
“那便是大名鼎鼎的虞娘了。”舒娥浅笑道。
澜川点了点头：“她们都是虞娘的弟子。当时虞娘已经嫁人生子，做了府上众舞女的教习，而她本人，说是永不再献舞了。”
“夫人是说这首曲子，便叫《有所思》吗？”澜川仿佛只闻声了舒娥的前一句话，恍然大悟道。
舒娥的话尚未说完，澜川却已经鼓掌站起家来，侧过身子，将这首曲子完整吹奏一遍。曲尽意存，两人都是久久不语。
澜川闻言，眼中光芒明灭，随即笑道：“嫦娥奔月，公然是嫦娥奔月！夫人如果肯操琴或是吹笛，澜川便不会曲高和寡了！”
教坊附属宣徽院，楚公公乃是 的。此次大宴，教坊的细乐便由他总管。
舒娥也起家笑道：“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翠眉蝉鬓生分袂，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几千里？梦中醉卧巫山云，觉来泪滴湘江水。如果叫做《有所思》，这‘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一句，倒也非常贴切。只是卢仝的这首诗，乃是为思慕美人而作，虞娘却又如何舞呢？”
“当日我写这首曲子，便恰是客岁的中秋之夜。曲中所写的故事，也恰是嫦娥奔月。只是总感觉这个名字用得太多，想要另寻。不料在夫人听来，还是是嫦娥奔月。”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杨美人派人来讲，虞娘进宫献舞，却不肯用之前跳过的曲子，想要另选新曲，另排新舞。我便请杨美人也将我的这支曲子抄了送出去。”
半晌，澜川院里的小寺人引着一名中年寺人走了过来。这位公公面貌端严，气度清雅，想必是久在音乐声中，本身又是精通乐律之人，气韵风采与平常执事的黄门内侍大为分歧。小寺人说道，这位便是宣徽院南院宣徽使夏竦相公身边的近侍，楚公公。
“虞娘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官人则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操琴吹笛的本领，当不输于虞娘的舞技。”舒娥浅笑道。
“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这一首却又如何？”澜川问道。
“既是如许，一任夫人随便。夫人如果情愿，见一见教坊各部的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