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哎呦!哎呦!”
“女人未出阁,这些究竟在不好当着你的面讲……主母不知,我与陶郎了解三年,相互有情,他本想纳我进门,只是担忧主母不喜,才一向踌躇。厥后又说,待我生下儿子,便有来由接我回家了。却不料,他俄然命丧鬼域,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凌辱……”
她仓猝垂下了眼睛。
二房的背面,跟着四房的老太爷和其别人。
赵银苓慌了:“我可没说收留你,你松开手!”
“我看你是不想认这个弟弟!”沈附用力甩了甩袖子,“你们母女如何能如此无私?沈陶半辈子攒下的产业,好不轻易有人担当,你们却要拦在内里,莫非是想把这些产业据为己有?”
这一群人连续在大门前停下,四房太爷率先站了出来。
“孩子这么小,如何能鉴定是陶哥儿的?再说,陶哥儿生前可从未提过此事。”
倒是贾三娘,极有眼力,闻言当即回身向世人施礼。
“这事难办啊……陶哥儿不在了,没人能证明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十七丫头,你有甚么筹算?”
“要我说,这这该死。婶子若早早给陶叔纳了妾,多少儿子都生出来了。那会让一个外室蹬鼻子上脸?”
沈清云眼眸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二房的那几人身上。
“陶郎啊!你来看看我们母子啊!你就这么走了,任我们母子被人欺负……呜呜呜……沈家连自家骨肉都不认,莫非要我们母子曝死街头吗?老天爷你快睁眼看看啊!”
沈清云扯了扯嘴角。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抱着的孩子身上。
沈清河一脸冲动和欣喜,大声嚷嚷道。
“多谢主母收留!”
二房的沈附游移着开口。
“看那眉眼,和沈陶小时候确切有几分类似。”
赵银苓咬着下唇,神采丢脸。
她慢悠悠说完,二房的人急了。
沈清云眼神闪了闪。
就在贾三娘和赵银苓拉扯的时候,一行人脚步急匆地从远处走来。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替你爹经验经验你!”
最早来的,是二房的人。
“这是闹甚么呢?我如何听人说,陶哥儿在外头有个儿子?”
“这吴县那个不知我爹娘伉俪情深,你又是那里跳出来的?”
四房太爷嗯了一声,捋着髯毛,而后叹了口气。
又有其他房的族人面露不虞。
她说着说着,抽抽泣噎地哭了起来。
下一刻,她就被沈清云那冷然的眼眸吓得心跳加快。
赵银苓不受节制地往前探了探头,看到了那襁褓中甜睡的孩子。
“主母你看,我儿子长得和陶郎如此相像,这就是铁打的证据啊!”
赵银苓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深吸了口气。
“我娘方才说了,若真是我爹的儿子,当然不会不管。但就像您说的,没有证据,只听她一人之词,如何能下定论?事情触及到沈家的血脉题目,须得慎之又慎才行。”
沈清云的眸光一冷。
“附大伯这话说的,甚么叫据为己有?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还是说,附大伯眼馋,想要分一杯羹?啧啧,我倒是没想到,附大伯竟另有次心机啊!”
沈清云朝白玉使了个眼色。
他惨叫连连,二房的人大惊,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约莫是人太多了,这孩子吓着了,很快就放声大哭起来。
定了定神后,沈清云才转头看向四房太爷。
沈附嘴被石子磕到,满口是血,门牙也被摔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