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边,望着雍军扬帆远走的船只,陆灿恨声长叹,却也无可何如,而此时,获得他谕令的余杭水营才姗姗来迟,陆灿晓得余杭水营向来自成一系,并且耽于安乐,早已没有了出海作战的勇气,却也只能悄悄责备几句,事已至此,重整余杭水营还需这些将领帮手。接下来的日子,陆灿只能一边整编水营,一边重整本地寨垒,制止雍军再度登岸劫掳,吴越之地遭此重创,留下无数残破流派,落空亲人的苦痛和担忧亲人遭到抨击的吴越之民,对于组建义兵并不支撑,若非陆灿声望赫赫,又劝服吴越幸存的世家自保,更有武林侠士振臂一呼,尽力帮手,只怕组建义兵一事将事倍功半。就在陆灿动手吴越海防的时候,一个动静传入他耳中,令他双眉深锁,这动静便是大雍楚郡侯江哲竟然身在定海,并且曾经亲赴嘉兴祭拜亡母。
站在船头,感受着冰冷的海风,霍琮青衣飘飘,面色有些惨白,作战之时的颠簸疾行对他来讲未免有些难耐,毕竟他不是长年在海上作战行船的东水兵士。远处天涯之下,海鸟掠波飞过,波浪滚滚,掩去了方才海战的陈迹,霍琮心中感慨万千,想及行迹不明的恩师,又是涌起无穷烦恼。
却本来江哲分开嘉兴以后,不但没有返回定海的意义,还筹办由嘉兴北上,经江南运河至震泽湖,再经运河至京口,渡江穿越南楚节制的淮东,转道徐州,奔赴襄阳疆场,这如何能让虎贲卫接管,此去千里迢迢,并且一起上多数都是南楚的权势范围,如果江哲的身份被南楚发觉,只怕性命不保。呼延寿出面谏止,倒是无济于事。江哲说得很明白,如果呼延寿想要强行禁止,他就要让邪影李顺带着他单独上路。争辩胶葛了半天,最后呼延寿晓得禁止不了,只得让步一步要求随行庇护,哀告了半天,江哲才承诺带上五个虎贲卫士,呼延寿只得选了四个技艺高强的侍卫和本身一同随行,而其他的虎贲卫士则被迫返回定海保护江哲的行迹。
得知详情以后,姜海涛和霍琮差点气晕,特别是姜海涛,当初江哲要先随水军南下,雍帝已经是非常担忧,临行之前曾有手札给姜海涛,让他庇护江哲的安然,想不到初到吴越,就被江哲摆了一道,如果江哲有甚么三长两短,他如何向李贽、李显和长乐公主交代。霍琮也是头痛万分,但是他毕竟是江哲最对劲的弟子,倒是感觉江哲不是轻身赴险之人,如许决定必有原因,以是反而劝姜海涛不要担忧。
现在他既然认定了大雍的主攻方向乃是吴越,也就顾不上宁海的军权了,固然只是答应陆灿变更宁海水营,而非是将军权全数托付,但是对他来讲已经支出了庞大的捐躯。陆灿既不能孤负尚维钧的“美意”,并且他也有不异的观点,想到雍军在吴越劫掳的手腕,不似东海水军原有的莽撞草率,而是紧密狠辣,陆灿也信赖江哲定是在定海批示吴越水战。既然如此,就不能遵循本来的打算听任雍军占有定海,如果拖个三年两载,只怕本身的精兵还未练成,雍军已经占有吴越两郡了。
此言一出,世人先是茫然,继而眼中暴露惶恐之色,瞠目结舌地望向霍琮,都暴露不敢置信的神采,这驯良浅显的少年在他们眼中顿时成了毒蛇猛兽。霍琮笑道:“诸位族人,皆已束装上道,嘉兴车马舟船已经尽被我军征用,各位一起被骗不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