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不过半晌就过了浮桥,劈面岸边乃是一座丘陵,眼看着北汉军转向丘陵前面去了。荆迟更是大急,但是一座浮桥对于近万的大雍铁骑来讲实在是不敷用。心中急了,也顾不上等候,荆迟带着亲军先追去了。转过丘陵,倒是衣甲光鲜的七千北汉轻骑。策马奔上丘陵顶部的谭忌一举长戈,号角齐鸣。转刹时将荆迟和千余亲卫铁骑包抄起来,谭忌分兵两处,一半围住荆迟,一半阻截前面的救兵,凭着丘陵拐角处的天时,生生挡住了前面的铁骑。
忌父母族人皆死于战乱,忌深恨焉,每出战,殛毙必重,屡有杀俘扰民之事,大将军劝止不听,然其用兵很有法度,雍人害怕,故大将军亦不能束缚之。忌貌文秀,又兼出身凄苦,常有惭意,乃覆以青铜鬼面,整天不解,人皆以“鬼面将军”呼之,随身保护皆效之,敌我高低,皆畏之。
荆迟踌躇了一下,道:“谭忌深为大雍军民所恨,只怕招降不宜。”
李显笑道:“这是本王府上的客卿端木秋,金弓长孙,娥眉青衫,银弓端木,红妆罗刹,他就是银弓端木,前几天刚从京中来见本王,本王想到北汉的鹰隼非常讨厌,以是就让他留下了,方才就是他射杀了那两只黑鹰。端木固然军略上并不善于,但是若论箭术,但是不在长孙冀之下。”
罗蒙镇静隧道:“我本觉得荆迟会派前锋先过来探路,想不到他竟然亲身带军,倒让我平白拣了一个大便宜。”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心血,荆迟忧?地看着身边只剩几百人的亲军,心道,如果齐王想要借刀杀人,恐怕就会胜利了。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到救兵,荆迟都有些思疑齐王了,转念一想,就是齐王故意,也不会侵害大局。又一马抢先冲向前面反对的北汉军,口中大声呼喝,鼓励着亲军的士气。
李显看着一身鲜血狼籍的荆迟,不由歉疚隧道:“都怪本王不好,若不是想将谭忌麾下精兵一起留下,也不会让荆将军身入重围了。”
荆迟大怒,带着铁骑就要出营,这时有参戎服束的文官前来禁止,进谏道:“将军,敌军只以一部应战,清楚是诱敌,还请将军谨慎。”
谭忌听了又是一笑,晓得李显趁机打击北汉军的军心,想不到这齐王公然谨慎,都到了这类时候,还不忘打击敌军军心,他缓缓看看四周,笑道:“你们都是北汉之民,如有想要投降者,无妨说出来,本将军不禁止你们求生就是。”世人听了都晓得他并非想要骗出心志不稳的人杀之灭口,这是谭忌向来不屑去做的事情。过了半晌,世人齐声道:“愿随将军而死。”
几个标兵飞马赶来,拜倒在地,此中一人大声道:“启禀将军,敌军辎严峻修建在庙坡,粮草堆积如山,辎严峻营的东营跨沁水,西营跨十里河,后营距两河交汇的秋风渡只要三里路,沁水上有四道浮桥,十里河上有三道浮桥,秋风渡共有水军船只千余艘,每次能够运送数日粮草辎重。辎严峻营中军打得是荆迟的灯号,共有一万马队,两万步兵。”
这时候,荆迟浑身是血,带着亲军竟然突破了北汉军的阻截,而号角高鸣以后,那些被堵截在后的雍军也如同潮流普通退回沁水东岸。谭忌不由皱眉道:“也难怪荆迟如此莽撞,却本来战力如此,好了,我们去追荆迟,他现在孤军在外,必然要趁机除了他。”说罢,谭忌命人摧毁浮桥,断绝东岸大雍救兵从后追袭的能够,然后向荆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