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报德祠酬恩塑像 西明巷易服从夫[第1页/共7页]

两人正在叙话得浓,忽听得府内吹翻开门,有一官吏出去喊道:“阿谁是三原李老爷,有旨请出来相见。”李靖对叔宝道:“弟现在要进府去相见,不及作陪;但弟有一要紧话,欲与兄说。见若不弃,千万到弟寓所细谈片刻。”叔宝唯唯。李靖即同那官儿进府。越公本是尊荣得紧,文武官僚尚不轻见,缘何独见李靖?因李靖之父李受,生时与越公同仕于隋,靖乃通家子侄,久闻李靖之才名,故此愿见。当时那官儿,引了李靖,不由仪门而走,乃从右手甬道中出来,到西厅院子内报名。李靖往上一望,见越公据胡床,戴七宝快意冠,披暗龙银裘褐,执快意,床后立着翡翠珠冠袍带女冠十二员,以下群妾甚众,列为锦屏。李靖昂然向前揖道:“天下方乱,豪杰竞起。公为帝室重臣,当以采集豪杰为心,不宜踞见来宾。”越公敛容起谢,与靖寒温叙语,随问随答,娓娓无穷。越公大悦,欲留为记室,因是初会,不便即言。时有执拂美人,数量李靖。靖是个天挺豪杰,怎比纨袴之子,见妇人谛视偷视,就认做有傲视小生之意,便想去调戏他?时已将午,李靖只得拜辞而出。越公曰通家子侄,即命执拂张美人送靖。张美人临轩对吏道:“主公问去的李生行第几,寓那边?可即他往否?”吏往外问明,出去答复,张美人归内。

越公到明日,因不见张美人进内来服侍,即差人检察。来答复道:“房门封闭,人影俱无。”越公猛省道:“我失检点,此女必归李靖矣!”叫人开了房门,室中服饰金饰,纤毫不动,开载明白,同一禀帖留于案上,取来呈上。上写道:

叔宝们在祠堂内说话时,内里早有人闻声,上月台来报郡马爷:“那四位老爷内里,有太老爷的仇人在内。”柴嗣昌听了,整衣下月台进报德祠,着地打一躬道:“那位是妻父活命的恩公?”四人答礼,伯当指着叔宝道:“此兄就是李垂白叟临潼山相会的故交,姓秦名琼,李大人当年匆促错记琼五;郡马如不信,双锏马匹现在在庙门内里。”嗣昌道:“四位杰士,料不相欺,请到方丈。”命部下铺拜毡,顶礼相拜,各问姓名。齐国远、李如珪,都通了实在的姓名。郡马叫人庙门外牵马,搬行李到僧房中打叠。就叮咛摆酒,拂尘洗尘。那夜就修书差人往太原,通报唐公。将他兄弟四人,挽留寺内,喝酒作乐。

却说越公乃朝廷元辅,文帝隆宠已极。当陈亡之时,将陈宫妃妾女官百员赐与越公为暮年娱景。越公虽是爵尊望重的大臣,也是一个奸雄男人。一日因西堂丹桂齐开,治酒请幕僚宴饮,世人无不谀辞逢迎,独李玄邃道:“明公齿爵俱尊,名震天下,所欠者惟老君丹一耳。”越公会心,即知玄邃道他后庭幸宠,恐不能悠长的意义,即便道:“老夫老君丹也不消,自有法以处之。”到明日越公出来,坐在内院,将表里锦屏大开,即叫人传旨与众姬妾道:“老爷念你们在此供奉日久,辛苦已著,恐怕误了你们芳华。今老爷在后院中,着你们众姬妾出去。如众女子中,有愿去择配者立左,不肯去者立右。”众女子见说,如开笼放鸟,群然簇拥将出来,见越公端坐在后院。越公道:“我刚才叫人传谕你们,多晓得了么?现在各出己见站定,我自有处。”众女子虽在府中受用,每想单夫独妻,怎的欢愉。准百女子,倒有大半跪在左边。越公蹩转头来,只见另有两个美人:一个捧剑的乐昌公主,陈主之妹;一个是执拂美人,是姓张名出尘,色彩过人,聪慧出众,是个义侠的奇女子。越公向他两个说道:“你二人亦该下来,或左或右,亦该有处。”二人见说,走下来跪在面前。阿谁捧剑的涕零不言,只要那执拂的独开言道:“老爷隆恩旷典,着众婢子出来择配,以了毕生,也是千古奇逢,可贵的快事;但婢子在府,耳目丁鼻,皆是豪华受用,怎肯出去,与瓮牖绳枢之子,举案毕生?前人云:‘受恩深处便为家。’况婢子不但无家,视天下并无人。”越公见说,点头称善。又问捧剑的:“你何故只顾哀号?”乐昌公主便将昔曾配徐德言破镜分离之事,一一陈述。后得徐德言为门下幕宾,伉俪再合是后话。当时越公见说,也不嗟叹,便叫二美人起来站后,随叮咛总管领官,开了内宅门。那些站左的女子四五十人,俱令出外归家,自择夫婿。凡有服饰私蓄,悉听取去。因而众女子各各戴德叩首,泣谢而出。越公见那些粉黛娇娥,拥堵出门,反觉心中利落。自此将乐昌公主与执拂张氏,另眼眷宠为女官,领摆布两班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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