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酒筵供盗状生死无辞 灯前焚捕批古今罕见[第1页/共6页]

当初叔宝、咬金相与,是朝夕玩耍弟兄,怎再认不出?只因当日咬金面孔,还未曾这般丑恶,后因遇异人服了些丹药,长得这等青面獠牙,红发黄须。二人重拜。叔宝道:“垂髫相与,经常记念。就是家母常常思念令堂,别久不知安否?何如本日相逢,都这等峥嵘了。”坐间朋友,一个个都点头嗟叹。叔宝起来,命部下将单员外席前坐杌,移在咬金席旁,叙垂髫之交,更胜似雄信相逢相逢。却只是叔宝有些坐得不安,才与雄信对坐时,隔着酒菜,端端方正,接杯举盏,坐得镇静。现在尤员外正席,右首下首一席,是咬金坐了,叔宝却坐在桌子横头,坐得不安也罢了,咬金却又是个粗人,斟杯酒在面前,叔宝饮得迟些,咬金脱手一挟一扯的,叔宝又因比较,突破了皮,也有些疼痛,眉头略皱了一皱。咬金心中就不欢乐起来,对叔宝道:“兄还与单二哥吃酒去罢!”叔宝道:“贤弟为何?”咬金道:“兄不比当年,现在眼界宽了,人些嫌贫爱富了。似才与单二哥喝酒,多么欢乐,与小弟吃两杯酒,就攒眉皱起脸起来。”叔宝却不好说腿疼,答道:“贤弟不要多心,我不是这等轻浮人的。”贾润甫又替叔宝辩白道:“知节兄不要错怪了秦大哥。秦兄的贵体,却有些不便利。”咬金是个粗人,也不解不便利之言,就罢了。

却不知雄信不远千里而来,已到齐州,来与他母亲拜寿,止有一程之隔。叔宝与社长正喝酒叙话之间,旅店内里喧将出去,问张公:“旅店里秦爷可在内里?”酒保认得樊老爷,应道:“秦爷在内里。”引将出去,倒是樊虎。张社长接住道:“请坐。”叔宝道:“贤弟来得好,张社长高情,你也饮一杯。”樊虎道:“秦大哥,不是喝酒的事。”叔宝道:“有甚么紧急的说话?”樊虎与叔宝附耳低言:“小弟方才西门朋友邀去吃酒,人都讲翻了,贾润甫家中到了十五骑大马,都是异言异服,有面熟可疑之人,怕有陈达、牛金在内。”叔宝闻言大喜道:“社长也不瞒你,樊建威在西门来,贾柳店中到些非常的人,怕有劫夺皇杠的二寇在内;我却不敢进酒了。”张社长道:“老夫这酒是无益之酒,不过是与足下解闷。既有佳音,二位速去,擒了二寇,老夫当来道贺。”

走到门外,樊虎已自把很多人都叫在门口,迎着叔宝问道:“秦大哥如何样了?”叔宝把樊虎一啐:“你人也认不得,尽管轻事重报!倒是潞州单二哥,你前日在他庄上相会,送你潞州盘费的,你刚才到府前,还是对我讲;如果那些小人晓得,来这门首吵喧华闹,却如何了?”樊虎道:“小弟未曾相见,不知是单二哥。听人言语,故此来请。这等,归去罢。”人挤很多了,樊虎就走开了。叔宝却恐内里朋友晓得败兴,分离外边这些人道:“各位都散了罢,没相干,不是歹人。潞州驰名的单员外,同些相知的朋友,到这厢来,明日与家母做生日的。”人多得紧,一起问了,又是一起来问。

虞卿弃相印,磨难相跟随。肯作轻浮儿,番覆斯须时。

懦夫不乞怜,侠士不乘危。相逢重义气,存亡等一麾。

雄信却与叔宝相厚,席上问贾润甫:“叔宝兄身上有甚么不便利处?”贾润甫道:“一言难尽。”雄信道:“都是相厚朋友,有甚说不得的话?”贾润甫叫部下问道:“站着些人,都是甚么人?”部下答复道:“都是跟从众爷的管家。”贾润甫又向本技艺下人说:“你们好没分晓,在家不会迎来宾,出外方知少仆人。这些众管家在此,你们怎不支值茶饭?”又向管家道:“各位不要在此站列,请外边斗室顶用晚餐,寒舍却自有人伏侍。”贾润甫将世人都送出三门,本身把门都拴了,方才退席。众朋友见贾润甫如许个行藏动静,都有个猜忌之意,不知何故。雄信待贾润甫退席,才问道:“贤弟,叔宝不便利为何?就教罢!”贾润甫道:“异见异闻之事。新君即位,起造东都宫殿,山东各州,俱要协济银三千两。青州着解官解三千两银子上京,到长叶林处所,被两个没天理的朋友,取了这银子,又杀了官。杀官劫财的事,还是平常,却又临阵通名,报两个名,叫做甚么陈达、牛金。系是齐州处所,青州申文东都,行文齐州,州官赔补,并要缉获这两个贼人。秦大哥在来总管府中,明晃晃金带出息,好不兴头。为这件事,扳扯将来,现在下落在他身上,要捕此二人。先前比较,看衙门分上,还不打,现在连秦大哥都打碎了。这玄月二十四日,就限满了。刘刺史声口,要在他们十余人身上,赔这项银子,不然要解到东都宇文司空处去还。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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