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能索笑酒能亲,更有蛾眉解误人。
今说翟让,本是一个一勇之夫,无甚策画。初时在群盗中,自道是豪杰,及见李密足智多谋,克服攻取,也就感觉不及。又听了贾雄、李子英一干人,竟让李密独尊,本身甘心居下。厥后看人趋承,看他威权,却有不甘之意。另有个兄翟弘,拜上柱国荥阳公,更是一个粗人,他道:“是我家权益,缘何轻与了人,反在他喉下取气?”又有一班幕下,见李密这干僚属兴头,本身处了冷局,也不免怏怏生出事来。所之前人云: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时如有人在内补救,也可无事;争奈单雄信虽是两边好的,倒是一条直汉;王伯当、秦叔宝、程知节,只与李密交厚;徐世勣是有经纬的,怕在里头补救肇事。
李如珪拉杜如晦、齐国远到自寓,设酒肴细酌。杜如晦道:“弟刚才在帅府门首颠末,见人多声杂,不知有何事?”齐国远口直说道:“没甚么大事,不过帅府杀了一小我。”杜如晦道:“杀了甚人?”李如珪只得将李密与翟让不睦,乃至本日殛毙。“当初在瓦岗时,李玄邃、单二哥、弟与齐兄,都是翟大哥请来,弄成一块,明天闻声他这个结局,世民气里多有些不安闲。”杜如晦道:“怪道刚才雄信色彩暗澹,见弟感觉萧瑟,弟道他做了官了,以此改常,不料有些事在心;若然玄邃作事,今与昔异,太觉忍心。诸兄可云尚未得所,犹在几上之肉。”齐国远道:“我们两个兄弟,又没有家眷牵带,光着两个身子,有好的地点,走他娘,管他们甚么鸟帐!”杜如晦道:“有便有个地点,但恐二兄不肯去。”二人齐问:“是何地点?”杜如晦道:“弟今春在晋阳刘文静署中,会晤柴嗣昌,与弟相密切,提及叔宝与二兄,当年在长安看灯,豪放豪杰,甚是夸奖。晓得二兄啸聚山林,托弟来密访。本日他令岳唐公欲举大事,要借势诸兄,不料叔宝正替玄邃干功;二兄倘此地不适意,可同弟去见柴兄;倘得事成,亦当共与繁华。况他舅子李世民,宽仁漂亮,礼贤下士,兄等是旧友,自当另眼相待。”齐国远道:“我是不去的,在别人项下取气,不如在盗窟里做强盗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