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玄月,正值秦叔宝母亲九十寿诞,太宗亲身临幸,见琼宅无堂,命辍小殿之材以构之,五日而成,手书“仁寿堂”以赐之,又赐锦屏褥几杖等;徐惠妃赏赉亦甚厚。琼上表申谢,太宗手诏道:“卿处至此,盖为太上皇报德,何事过谢?”
太宗此时,不好退出,只得走将出来。萧后如飞下了架板,小喜忙把萧背面上一幅尘帕,取了下来,又除下裙扣。萧后直到太宗膝前,跪下说道:“臣妾不知圣驾来临,有失驱逐,罪该万死。”太宗把手扶起道:“萧娘娘有兴,寻此半仙之乐。”萧后道:“偶尔排解,稍解沉着,有污龙目,实在惶悚。”太宗携着萧掉队宫,感觉异香芬芳,因坐下,萧后泣对太宗道:“妾以衰朽之姿,得蒙恩宠,实出不测;但生前常望眷顾,身后得葬于吴公台下,妾愿毕矣。”太宗承诺,因说:“本日腐败佳节,宫中张灯设席,娘娘可同玩赏。”萧后道:“本日腐败,官方都打扫宅兆,妾先帝墓,无人祭扫,言之痛心。”太宗道:“朕当为置守冢三百户,并拨田五顷,以供春秋祭奠。”后随谢恩。太宗道:“少顷朕来宣你。”又道:“为何适闻香气,今却寂然!”萧后笑而不言。本来此香,乃本国制的结愿香,在突厥可汗那边带来的。
屏鉴照来真繁华,羊车引去实安闲。
现在且说太子承乾,是长孙皇后所生,少有躄疾,喜声色畋猎驰骋,有妨稼穑。魏王名泰,太子之弟,乃韦妃所生,多才气,有宠于帝,见皇后已崩,潜有夺位之意。折节下士,以求名誉,密结朋党为腹心。太子知觉,阴遣刺客纥于承基,行刺魏王,正值吏部尚书侯君集,怨望朝廷,见太子暗劣,欲乘衅图之,因劝太子谋反,太子欣然从之,遂将金宝厚赂中郎将季安俨等,使为内应。不料太宗闻知,便把太子承乾废为庶人,侯君集等典刑。时魏王泰日入奉养,太宗面许立为太子。褚遂良、长孙无忌固请立晋王治。太宗谓侍臣道:“昨青雀投我怀云:臣本日始得为陛下子,臣有一子,臣死之日,当为陛下杀之,传于晋王,朕甚怜之。”褚遂良道:“陛下讲错。此国度大事,存亡所系,愿熟思之;且陛下万岁后,魏王据天下之重,肯杀其爱子,以授晋王哉!今必立魏王,愿先措置晋王,始得安然耳。”太宗流涕,因起入宫,想起太子二王,不觉懊恨填胸,击床大叹。徐惠妃、武秀士问道:“陛下有何闷事,发此长叹?”太宗把太子与魏王、晋王之事说了,又道:“朕临敌万阵,屡犯颠危,何尝稍挂胸臆,不料家室之间,反多狂悖,何故生为?”徐惠妃道:“陛下安定四海,挞伐一统,得有本日,何必以家政细务,常生忧戚。”太宗道:“妃子岂不知向日建成、元吉,淫乱于前,二王欲步武于后,所为如此,我心诚无聊赖。”因自投于床,拔佩刀欲自刺。武氏忙上前夺住道:“陛下何等闲如此,不肖者已废之,图谋者亦未妥,何不收此蛤蚌,尽付渔人之利。晋王亦皇后所生,立之未为不成。”徐惠妃道:“晋王仁孝,立之为嗣,可保无虞。”太宗闻言甚悦,即御太极殿,召群臣说道:“承乾悖逆,泰亦凶恶,诸子谁可立者?”众皆叹呼道:“晋王仁孝,当为嗣。”太宗遂立晋王治为皇太子,时年十六。太宗谓侍臣道:“我若立泰,则是太子之位,可运营而得。自今太子失道,藩王窥测者,皆两弃之,传诸子孙永为世法。”晋王既立,极尽贡献,高低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