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三思门下,兵部尚书宗楚客、御史中丞周操纵、侍御史冉祖雍、太仆李俊、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为之耳目,是为五狗;与韦后、婉儿日夜谮柬之等五王不已。三思阴令人疏皇后秽行,榜于天津桥,请加废黜。中宗知之,不堪大怒,命监察御史姚绍之,穷究其事。绍之奏言敬晖等五王使报酬之,虽曰废后,实谋大逆,请族诛张柬之等,以雪皇后之愤。中宗命法司结其罪案,将柬之等五名流遥远各州。三思又遣人矫制于途中杀之。三思方得放心,因而权倾天下,谁不惧着他。中宗也没了主张,每事反去问他,亦听其节制;况韦后一敬爱他,常对他说道:“我必欲如你女人,得意登临宝位,方遂我心。”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春草春来交茂,春闺春兴方浓。争教小婢向园中,偏觅芳菲各种。各出多般多品,争看谁异谁同。因何一笑展欢容,斗着宜男心动。
太后明日临朝,诸臣尽退,止留魏元忠与张昌宗廷问。太后道:“张昌宗,你几时闻得魏元忠私议的?却与何人说之?”昌宗道:“元忠与凤阁舍人张说相好,媒介是对张说说的,乞陛下召张说问之,便知臣言不谬。”太后即命内监去召张说。是时大臣尚在朝房密查未归,闻太厥后召,张说知为元忠事,说将入,吏部尚书宋璟谓说道:“张老先生,名义至重,鬼神难期,不成徇情去处,以求苟免;开罪流窜,其荣多矣;倘事有不测,璟等叩阍力图,与子同存亡,尽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一举也!”又有左史刘知几道:“张先生无污青史,为子孙累。”张说点头唯唯,遂入内庭。太后问之,张说沉默无语。昌宗从旁促使张说言之。张说便道:“臣实不闻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使臣证之耳。”太后怒道:“张说几次小人,宜一并治之!”因而退朝。
当下安乐公主,惊惧之极,合掌向空忏悔。承平公主与上官婉儿闻知,更加骇异。因而三个女子各捐帑令媛,授予祇洹寺,增修殿宇,重整金身,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