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桥名应远游,神僧妙语好推求。
自家姊妹要同业,天子嫔妃反教弃。
这天流浪国难守,无军可抚愧储君。
不消势迫与刑驱,仁心入民气可转。
全军一时忽欲变,谁说威尊命必贱?
禄山命令,凡在京官员,有不即来投顺者,悉皆正法。因而京兆尹崔光远、故相陈希烈,与刑部尚书张均、太常卿张垍等,俱降于贼。那张均、张垍,乃燕国公张说之子也,张垍又尚帝女宁亲公主,身为国戚,世受国恩,名臣后嗣,不料废弛家声,一至于此!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灵武遽称尊,犹日遭多故。本岁即改元,此举真大错。
禄山以陈希烈、张垍为相,仍以崔光远为京兆尹,其他朝士都授以伪官,其势甚炽。然贼将俱粗猛贪暴,全无远略;既克长安,志对劲满,纵酒婪财,无复西出之意。禄山亦心恋范阳与东京,不喜居西京,恰是:
词曰:
不料雷霆鉴戒,这番惨痛难禁。
马嵬聚族而歼旃,笑杀当初空妒忌。
禄山到长安,闻马嵬兵变,杀了杨国忠,又闻杨妃赐死了,韩、虢二夫人被杀,大哭道:“杨国忠是该杀的,却如何又害我阿环姊妹?我此来正欲与他们欢聚,今已绝望,此恨怎消!”又想起其子安庆宗佳耦,被朝廷赐死,一发忿怒;乃命孙孝哲大索在京宗室皇亲,不管皇子皇孙,郡主县主,及驸马郡马等国戚,尽行殛毙,又命将宗室男妇,被杀者悉刳去其心,以祭安庆宗。禄山亲临设祭,那日于崇仁坊高挂锦帐,排下安庆宗的灵座,行刑刽子堆积众尸,方待脱手刳心;说也奇特,一顷刻天昏地暗,雷电交集,暴风高文,刽子手中的刀,都被暴风刮去城垛儿上插着,轰隆一声,把安庆宗的灵位击得粉碎,锦帐尽被雷火燃烧。禄山大惧,向天叩首请罪,因而不敢设祭,命将众尸一一安葬。恰是:
然虽如此,即位可也,本年便改元,是真无父矣;若使此时邺侯李泌早在摆布,必不令其至此。先人有诗叹云:
当时定策者,无能正其误。念彼李邺侯,咄哉来何暮?
独恨轻抛骨肉,致教并受邅迍。权奸女宠多贻祸,不止自家门。
正欲表奏玄宗,刚好玄宗命太子为元帅的诏到了。肃宗当时方知玄宗车驾已驻跸蜀中,随即遣使赍表入蜀,将即位之事奏闻。玄宗览表喜道:“吾儿应天顺人,吾更何忧?”遂下诏:“自今章奏,俱改称太上皇。军国重事,行请天子旨,仍奏闻朕。俟光复两京以后,朕不预事矣。”又命文部侍郎平章事房琯,与韦见素、秦国模、秦国桢赍玉册玉玺赴灵武传位,且谕诸臣不必复命,即留行在,听新君任用。肃宗涕零拜领册宝,供奉于别殿,未敢即受。恰是:
看官传闻,前日玄宗出走时,原要与众宗室皇亲同业的,因杨国忠谏阻而止。本日世人尽遭搏斗,皆国忠害之也,此贼真死不足辜矣。恰是:
一言遗大害,万剐不蔽辜。
若能不以位为乐,便是至心干蛊人。
父爵燕国公,子事伪燕帝。屈辱燕世家,可称难兄弟。
幸然圣寿还无量,保重前程可免忧。
西土忽来台端,朔方顿耀前星。共言人事随天意,急难岂忘亲?
向来太子堪监国,若使行号角抚军。
贪残恋土贼人态,妄窃燕皇圣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