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表过不题。且说肃宗既以广平王为元帅,即欲立为太子。李泌道:“陛下灵武即位,止为军事火急,急须处罚故耳;故立太子,宜请命于上皇,不然后代何由知陛下不得已之心乎?”广平王亦固辞道:“陛下尚未奉晨昏,臣何敢当储副?”肃宗是以停息建储之事。建宁王私语李泌道:“我兄弟俱为李辅国、张良娣所忌,二人表里为恶,我当早除此害。”李泌道:“此非臣子所愿闻,且置之勿论。”建宁不听,屡于肃宗前,直言二人很多罪过。二人乃相互谗谮,诬建宁欲暗害广平,急夺储位,激愤肃宗,当即传旨,赐建宁王死。李泌欲谏阻,已无及矣。可惜一个贤主,被谗死亡。想肃宗居东宫时,为李林甫所忌,受尽惊骇,岂不知戒;今巨寇未灭,先杀一贤子,何忍心昧理至此!先人有诗叹云:
信谗杀其子,作俑自上皇。肃宗心忍父,不幸建宁王。
臣伏睹原任词臣李白,昔蒙上皇知遇之恩,将不次擢用,乃竟辞荣遁隐,高卧庐山,斯其为人可知。今不幸为逆藩所逼,臣闻其始而却聘,继乃被劫,伪命屡加,坚意不受,身虽羁困,志很多降;而议者辄以叛人谋主目之,则亦过矣。臣请以百口保其无他。白故有恩于臣,然臣非敢以私恩为白游说也,事平以后,当有众目共见者可为援证;倘不如臣所言,臣与百口甘伏国法。
君子听不聪,佳儿被摧戕。遗恨彼妇寺,寸磔宁足偿!
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张说听了,大为惊奇道:“此吾小友也!”因起家拜贺朝廷得此神童。恰是:
大帅用番兵,贤王赖名将。地盘得规复,其功同初创。
不记在东宫,时恐罹祸患。何今循故辙,谗口任翕张。
说罢,张说还恐他年太幼,未能即解,又对他说道:“此是我借棋觉得周遭动静之喻,汝自赋周遭动静四字,不成泥棋为说也。”李泌道:“这晓得。”即信口答道:
行至长安城西,布阵于澧水之东,李嗣业领前军;广平王、郭子仪、李泌居中军;王思礼统后军。贼众数万,布阵于澧水之北,贼将李归仁出应战,子仪引前军迎战,贼军尽起,官军少却。李嗣业肉袒执戈,身先士卒,大喊奋击,立杀数十人;因而官军气壮,各执长刀,如墙而进,贼众不能抵当。都知兵马使王可贵,被贼射中其眉,皮垂遮目,难到手自拔箭,扯去其皮,血流满面,力战不退。贼伏精骑于阵之东,欲击官军以后,子仪探得其情,急令朔方左厢兵马使仆固怀恩引回纥兵,突往击之,斩杀殆尽。李嗣业又引回纥兵出贼阵后,与雄师夹攻,王思礼亦引后军继进,并力攻杀;自午至西酉,斩首六万余级,贼兵大溃,余众退入城中,一夜嚣声不息。至天明,探马来报,贼将李归仁、安守忠、田乾真、张通儒等俱已遁去,广平王遂帅众入西都城,百姓老幼,夹道喝彩。叶护欲如前约,掠夺金帛后代,广平王上马,拜于叶护马前道:“今方得西京,若便俘掠,则东京之人,必为贼恪守,难以复取了。请至东京,乃践约。”叶护惊跃上马答拜,跪捧王足道:“愿为殿下即往东京。”遂与仆固怀恩引了西域及本部之兵,从城南过,更不断留,径向东京进发。世人见广平王为百姓下拜,无不涕零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