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酋大胆!”杨广一听就气炸了,嗔目痛斥道,“摄图既已向我大隋昂首称臣,却又截留我两位大臣不放,倒底是何用心?先生勿忧,他本日既已来到了白道州,任何事情都由不得他来做主了!”
“先生,达头可汗归降朝廷,正可保持东西突厥气力的均衡,便于朝廷对他们分而治之,切不成如摄图所说,承诺他规复先前五可汗共治突厥的要求啊!”杨广没想到摄图内心犹存着这一非份之想,忙提示长孙晟道。
长孙晟警悟地回过甚来往时的路上望了一眼,抬高声音向杨广禀报导:“王爷,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请容某长话短说吧。摄图成心将虞仆射和某截留在紫河镇当作人质,若非王爷此次点名要我二人伴随可贺敦一道来见乐平公主,摄图是断不肯放我二人返回隋境来的。是以,若过会儿他提出要带我二人重返紫河镇,尚请王爷临时不必回绝。”
正在此时,杨广和长孙晟就听到大帐的帐口处传来沙钵略可汗摄图宏亮的声音:“晋王殿下到那里去了?尔等速带我去见他。”
“不瞒王爷,昨晚虞仆射和某二人已就此事商讨了几近一整夜,也没能想出一个足以令摄图免开尊口的主张来。”长孙晟舒展双眉,不无遗憾地说道,“依我二人假想,须得先以朝廷的名义派难摄图一件依他目前的气力,很难完成的差使,且这一差使令他又难以回绝,才气堵住他的嘴。为此,虞仆射和某筹议,不如请王爷过会儿先开口,承诺出兵助摄图率部北上,灭了铁勒阿拔所部......”
“嗯,阿拔所部系其夙敌,以此来由压服摄图,想必他多数会答允下来。”杨广思忖着说道,“但关于出兵助其向北攻灭阿拔所部一事,似应由摄图先开口向朝廷提出要求才是。如果由我主动提出此事,会不会多有不当?”
“王爷息怒。请听某一言。”长孙晟仿佛已推测杨广必会做出如此反应,忙劝止他道,“摄图虽将虞仆射和某二位强留在紫河镇,却不敢侵犯于我等,反倒向朝廷收回了警示:不成放松对摄图所部的防备,受彼大要向朝廷称臣的利诱。某觉得,这倒何尝不是件功德。再者,我二人留在紫河镇,也可及时把握摄图朝中的意向,向王爷及朝廷禀报,以便提早设法应对,防患于未燃。即如此次摄图得知西突厥达头可汗归降我大隋朝廷一事而言,在本日伴随摄图佳耦来白道州之前,摄图就托虞仆射和某传话给王爷,想要朝廷逼使达头归顺于彼,重新规复先前突厥五可汗分统各方,共同尊奉摄图为共主的同一局面......”
摄图大要敬让杨广是上邦亲王,不肯走在他身前,遂和杨广二人并肩而行,边在大帐四周踱着步,边开口问道:“晋王殿下就请先说吧。不知前些时我差小儿进贡给大隋朝廷的那三千匹战马,殿下还瞅得畴昔吗?”
“王爷所言在理。但据目前的情势观之,除此一条以外,我等确切想不出有第二个别例能禁止摄图要求朝廷助其规复突厥东西两邦同一来呀。”一贯足智多谋的长孙晟这回也碰到了令他感到非常毒手的困难,站在杨广面前,禁不住来回搓起手来。
“两个女人在内里唠唠叨叨的,帐内有甚么趣儿,倒不如我二人在这四周随便逛逛,我另有件事要托晋王转奏给大隋天子。”不出杨广所料,摄图已迫不及待地要提出他的要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