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菱微微“咦”了一声,一对星晨般闪亮的眸子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
少年微感不测:“高女人竟然识得鄙人?”
仿佛之前在收集上读到过一句话,千万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嘉奖别的一个女人,那是自讨苦吃。
高颀摇了点头:“还没有。不过这是个肥差,据我所知,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别说杜大人,这一带略微像样点的王谢望族,想来都不会等闲放过此次机遇,而此次的画赛,在时候上恰好处在这个关头的点上,如果谁能在画赛上脱颖而出,对合作榷官这个位子非常无益。”
“冒昧多问一句,黎公子既通诗文,不知可会作画?”高雪菱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有些等候。
“榷场我倒是去过几处,”陈若兰悄悄点头,“大江两岸固然时势不稳,不过一向有互设榷场的传统,以便于官方商户互通有无……不过我们橘香驿要开设榷场,我本日也是头一回传闻。”
当真聆听了一会儿,黎青山也有些懂了,所谓榷场,就是国与国之间指定的买卖场合,在榷场内能够肆意买卖货色,不过最后需求向两边政-府托付必然的税金,凡是都是买卖额的百分之十。
黎青山嘴里客气一番,再瞧陈若兰,她也已经神采如常了。
“若兰,那高女人便真的是在面貌上赛过你,可在我看来,你却另有很多其他的处所远胜于她,更何况……”
黎青山却不认同她的说法:“但是花的代价,不就在于为人间装点斑斓与芳香吗,若它只是孤芳自赏,人间却底子没有人见过它的怒放,闻过它的芳香,又何来动听一说?”
高雪菱愣了一下,可也不好再细问,便道:“没甚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黎公子,你快去吧。”
自从上回在树下那番温存,他便极少有与她独处的机遇,以是内心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此时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人,天然一下子发作出来。
“实在这不奇特的,这一带盛产柑桔,远销大江南北,一向是处所税赋的首要支撑,并且此地的漆器和竹成品也一向很驰名,销量一向很好。在前朝北周之时,这一带四周便连续开设过几个榷场,厥后……唉,时势不稳,水寇为患,使得水路不便,这些榷场陆连续续的便全都关了,只留下几个大的。”
黎青山回到前厅中时,高颀竟还将来,陈若兰仿佛有层层苦衷,正踱来踱去,锁着一对眉头,较着在想着甚么。
黎青山和陈若兰忍不住对望一眼,看来他们猜的没错,公然是画赛的事情。
陈若兰本身就是商户,又当真的体味过本地的贸易汗青,以是这些事情她根基上都懂,对一些贸易征象也有本身独到的观点,一时候侃侃而谈,倒让高颀对她另眼相看了。
黎青山刚才听她说姓高,便已猜到她是高颀之女了,以是也不料外,拱了拱手就要拜别。
高雪菱却说道:“黎公子过谦了,七星瓢虫古已有之,却从未有人发明能够操纵它们惩办蚜虫,黎公子能发明这一点并能奇妙应用,足以申明,公子是故意之人。”
“……只怕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夸姣,我……”陈若兰叹了口气,想说甚么,却又说不下去。
黎青山本意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夸奖高雪菱,免得惹她活力,可此时见她一片娇羞模样,心中顿时又生起无穷垂怜,忍不住柔声说道:“天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