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放心,这些手腕,我早有领教。”萧独说着,语气一凛,抬手一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皇叔你看那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往城中避避。”
萧独却没多问,背过身蹲下去:“皇叔,我背你。”顿了一顿,“如许快些。”
越旒赶紧躬身退马,萧独又将他马鞭一抓:“若你敢说本王在此,结果自大。”
我摇了点头,没有回他,对这个题目却已有一番猜想。能将本身人安插在随船的宫廷御卫里,必是有资格上船的皇亲国戚,应当便是我那七弟萧舜。
正在我思虑着逃生线路之时,萧独俄然停下了脚步。
“皇叔,前面仿佛就是花街。”
话未说话,嘴唇便被他屈起指骨不轻不重地抵住。他低下头,小声私语:“别动,皇叔。我瞧见有猎艳的贵族马队来了,有认得你我的人在。”
这般光亮正大,那不该是萧默派来暗害萧独的人,而应是真正的宫廷御卫。
胆小包天!
瀛洲……与萧独同去的瀛洲,不恰是身为孟后侄子的萧默?
我闻声公然有马蹄声逼近,心下一惊,将帘子撩起一脚,窥见一队穿着富丽的公子哥儿纵马而来,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为首的一个却没有,不是别人,却恰是萧澜的内侄,太尉越渊的宗子越旒,确是见过认得我与萧独的。这一伙人是着名的纨绔,沿路从街边的花车上遴选女子,越旒亦不偏不倚朝我们而来,眼看便要伸手用马鞭来挑车帘之际,萧独忽将我拦腰一搂,抱到腿上,一只手抓住我脚踝置于腰间,又偏头叼起那妓-女落下的一朵百日红,凑到我鬓边。
此时城道上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主道上尚且已是寸步难行,别提窄一点街巷是甚么盛况,萧独背着我的确在大水中跋涉。
闻声萧独发问,我心下不由有些难堪,想禁止已来不及,但见他回过甚来,看着我当下一愣,耳根着火般伸展开一片红晕,却没像之前那般躲避,反倒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了起来。待我将怒未怒,几欲斥责他之际,他才收敛目光,拾起一件中衣,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双手递来:“我未重视,皇叔…息怒。”
第21章
见我点了她,鸨母面露难色,只道她卖艺不卖身,难以对付我二人,我一听便笑了,瞥见萧独这小子心不在焉的瞧着窗外,便指了一指那款步走来的花魁。我急着将萧独支开,好与白姬筹议如何逃脱,便指了指她。
我闭上眼睛,心道,若今后杀回皇城,我连着这猖獗的小子也要一块狠狠整治。
我自小到大,甚么美人没见过,当天子时牌子都翻腻了,天然懒得看上一眼,啜了口酒,指名道姓地点了白家安插在这儿的白氏女子,白厉之妹白姬。
我摇了点头,感慨:“会咬人的狗不叫,倒真如此。看来你今后需得谨慎些。”
模糊从他这话里发觉到一股固执的意味,我面色沉冷,腔调波澜不惊:“孤感觉你如何不首要,首要的是天下臣民感觉你如何。你虽被封了皇太子,切莫觉得今后便可高枕无忧了,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待鸨母走后,我才问他:“方才你在街上,不是看了那花魁半天么?如何这会儿又不要了?怕孤笑话你不成?”
我不由微怔,这才想起他生母乃是个低卑的舞姬,我这是刺到他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