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旨上的玺印,难辨真假,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心想,如此也好,他待在摘星阁,能够临时避开萧煜。

而使者竟被杀死,尸技艺中,握着一个信筒。信筒里,是一张舆图,在冕国的边境上,鲜明印着一个血指印。

我强撑精力:“萧澜呢?他是不是真死了?”

萧独设立的拱卫司大大晋升了我在朝的效力,我的耳目虎伥自此遍及朝野,高低贯穿,权力逐步会聚于我一人之手。

白厉摇了点头:“下落不明,存亡未卜。”

年底,我改元为乾封,停止祭天大典,成为萧氏王朝里独一封神的天子,受命于天,至高无上,既为天子,亦为神明。

他被擒时公然拿出那圣旨,想要与我玉石俱焚。

我冷冷垂眸,笑了:“你终归是个贪玩的孩子,可惜这朝堂不是你的冰场,滑错一步,就是要摔断双足,万劫不复的。”

不知今夕是何夕,窗外下了雪。借着熹微的天光,远远可瞥见那片冰湖,白茫茫的一片,十六岁的萧独曾背着我从上面走过。我望着那儿失了神,闻声辰时的钟声才如梦初醒。

我笑了一下:“让你见笑了。”

“父皇公然说得没错,他说皇叔,是关不住的鸟儿…...需得折其羽翅,扼住咽喉,不让飞,不让叫,才气成为宠物。”

有些不成熟之处,倒是大胆创新,值得一试。

“煜亲王把持大权,说是经陛下授意,玉玺在他手上。”

我抬眼看去,烛火已是苟延残喘,忽明忽灭,眼看就要灭了,一下便慌了神,爬到榻边伸手去添油,却滚到了地上。

“好,公主和皇后,她们会成为朕今后翻盘的首要棋子。”我咳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朕昏倒期间,朝中环境如何?”

而我不能容本身成为一个笑话,受萧煜的摆布。

这乌绝王人如其名,手腕狠绝,一下台便将大王子杀死,其他两位王子则远逐边疆,明奉王后为太后,实则将其囚禁,稳住内部局势后,便开端向外扩大,短短一年间,就兼并了周边九个西域蛮族小国,一统西域的野心,昭然若揭。

魑海内斗不休,三位王子相互争锋,王廷一分为三,把持大权的王后失势,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倒是一名不具王储资格的亲王把控了朝政,即位为王,称乌绝王。

白厉凝睇着灯火:“那天然是,纵横四海,浪迹天涯,若得遇一人,既为敌手,又是知己,相知相惜,称心人生。”

如此一来,萧煜手中的圣旨,就一并成了假的,无人会信。

遵还是理,我身为天子,需将这灾害转嫁给一人。这一人,没有谁比身为镇国公的萧煜更加合适的了。这日,我坐着轿辇上朝,谎称登山去摘星阁时出错摔伤,命翡炎在殿前设坛,大肆鼓吹荧惑守心之事,闹得满朝皆知,当日便传遍了冕京。

萧煜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大殿,竟甚为凄怆。

我闭上眼,躺在冰冷的地上,面前恍惚一片。

我倏然展开了眼睛。

“好,且容他对劲一阵,朕自会清算他。你去,将尚方宝剑交给李修,告诉白延之,让派人将公主送去他的封地冀州严加看管,并以护送皇后回京为由,带兵前来。对了,翡炎呢?”

宣和八年春,萧独下葬了。

我不想面对他,更不想承认他是我的生父,承认我是我的母妃与他偷情生下的孽种,一个不为萧氏皇室所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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