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歌呵呵一笑,一头躺在我腿上:“娘舅说,你是个蛇蝎美人……会蛰人的,你蛰人一下,比万箭穿心还伤人。”

我心中震颤,像冰封的地表下有一团火流在涌动,要把我的身材从里到外的烧穿了,溢出那些被我死力压抑的情感来。

“我没见过!”

乌歌装模作样地学了一番,我假作忍俊不由,诱哄着他喝下了几口。我加得剂量未几,不至于让他晕厥,但让他神智不清还是绰绰不足的。只见几口下肚,乌歌的目光公然有些不聚焦了,笑得愈发高兴了,提及话来更是口不择言。

我亲眼瞥见那副画上他赴死的景象,亲身将他送入帝陵……

听着,竟像是白厉的声音。

“他这不是在等你这小辈让步么?你娘舅虽是你娘舅,大要上给你面子,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主,小傻子,你该懂点分寸。”

我吓得魂飞天外,不知如何回事,便见那体型庞大的雪狼回过甚来,目露凶光,嘴里炽热的气流喷在我的脸上,像一束烈火,我的咽喉正对着它的獠牙,随时会被它一口咬断。

乌歌看得目不转睛,眼复兴味浓烈:“都说中原人讲究礼节,果不其然,连喝酒的姿式……都如此美好动听。”

我蹙了蹙眉,他虽不讨人厌, 但一口一个美人终归是听着难受, 不知这小子晓得了我算得上他爷爷辈,会是甚么反应。

“你……是不是独儿?”

“娘舅!娘舅!你快来!追翎发疯了!要吃了美人儿!”

这世上,真会有转世或附身的事么?

“为奸人所害,不提也罢。”虽是想跟他套近乎,我也不肯受这折损庄严的怜悯,草草带过,“说说,乌绝王是如何说朕的?”

我吓了一跳,嘴被人一把捂住。

“我熟谙娘舅也不过一年,是他即位后把我们这些四散各地的侄儿召来的。传闻,他一向戴着面具,向来没取下来过。”

我惊魂不决,一颗心狂跳不止,只觉又惊又疑,人的脾气尚好揣摩,我却猜不透这野兽脑筋里想得甚么,为何要来舔我的旧伤,像是很体贴我似的。可我一个陌生的外族人,既不是它的主子,也没有饲喂过它,它体贴我做甚么?

我眼皮一跳:“你娘舅,长甚么样?”

若真是那小子变得,他定然恨我。

“小傻子,再说下去,谨慎你娘舅又罚你。”我笑了一下,“你若想将功补过,就快把朕送到你娘舅的营帐去罢。”

这如何能够呢?

我循循善诱,乌歌较着有些踌躇,一时没有答话。

我不知是甚么触怒了这野兽,只好摸干脆地唤它的名字。

我无可何如,只得低头亲了他一口。

他扶起支杆的侧影让我不由想起萧独拉弓射箭的模样,我下认识地摸了一把他的手,他便被火烧着似的回身就走。

我迷惑不已,见雪狼抬开端来,狼瞳碧光幽幽,通俗的眼底似藏匿着各式庞大的情感,压根不像只兽类,像是小我。

“你!”乌歌坐了起来,“我先看上你的!你如何能看上他呢?我娘舅后宫三千,妃嫔宠奴一大把,你若跟了我……”

帐内正在停止何事,昭然若揭。

“唔……不记得了!”他打了个哈哈,偏过甚,点了点脸颊,“除非美人儿亲我一下。”

正在我心烦意乱之时,便听哗啦一声,一小我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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