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晔应道：“好些了。”
她起家，眼睛没有焦距，瞳孔也不动，只能凭着声音望着大抵的方向，她说：“我鼻子很灵。”她伸手摸索，“你如何来了？”
“还念着她？”
他不出声，过了会儿，放低语气哀告：“师父，徒儿不念了，您放过他们二人吧。”
棠光揉了揉眼睛：“看得见。”眼睛好了她也没心机欢畅，“你夺了别人的眼睛吗？”
每天都在想，做甚么都想。
“没骗你。”
他掌心覆上去，指间有蓝色的焰光，等那光暗了以后，他拿开手。
转头她还要再种几盆。
“我念你是上古神尊，已经饶了你一回，你却变本加厉，不知改过。”重零提了提声，白发衬得眉眼冷冽，“戎黎，你真当这天光上没有端方。”
她看不到，却还是认得出来：“戎黎。”
病容满面，形如干枯，清楚几万年前还是温润的翩翩少年郎，鲜衣怒马，天上地下。
“没有。”他拿岐桑的大话来骗她，“我去东问那边讨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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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零目光掠过玄肆，问戎黎：“你晓得你在做甚么吗？”
戎黎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用了几分力道，气她恼她，更心疼她，骂了句：“小骗子。”
“你这么过来不要紧吗？天光上的人晓得了会不会――”
慧眼认主，他得替她炼化。
重零走至玄肆跟前：“你可知错？”
晚安，仙女们
可不平又能如何，天光上是万相神尊掌审判。
戎黎又凑畴昔舔了舔他咬过的处所，吮着悄悄地磨：“眼睛闭上。”
玄肆座下的弟子皆不平，清楚是释择神尊强抢了眼睛，为何受罚的是他们的师父。
棠光展开眼，眨了两下。
因为她眼睛坏了，洞窟里早晨也不点灯，只要几丈月光悄悄漏出去。戎黎暗中不能视物，可却看得清她，他这眼睛竟还会认主。
她扯谎说：“出去玩的时候摔到的。”
“戎黎方才去挖了玄肆的眼睛。”
他是明知故犯。
还不知错。
她将信将疑：“你是不是骗我？”
重零回了万相神殿，去了红晔住处。
戎黎将他扔出去，看了看掌心，有两点明火：“这就是慧眼啊。”
挖上古神尊的眼睛，这是殛毙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