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外出,寻觅方士?”三公子眉头微皱:“就为了这类小事,鬼川侯竟然也亲身外出?我问你,是奉谁的号令,寻哪处的方士,启事又是甚么?拿出信物来,让我看一看。”
三公子挥了挥手,止住了四周的幽铠卫,看着这熟谙的法度,这熟谙的身影,他暴露了意味深长的笑,那双瞳孔也因镇静而放大,仿佛发明了这天下上最风趣的猎物。
燃烧着幽蓝色鬼火的灯笼完整炸开,这邪异的火焰散落在满地的骸骨上,火势不减反旺。幽蓝的烈焰跃动着,竟还收回凄厉的鬼音,回荡在这断崖上,连缀不断。
“你为何擅自外出,向凡世之人泄漏幽土之秘?”三公子顿了顿,接着喝问道:“我问你,是奉谁的号令,寻哪处的方士,启事又是甚么?拿出信物来,让我看一看。”
鬼川侯微微一愣,但顿时便信誓旦旦地说道:“绝对无假。”
神采惨白的青年人见到这个戎装少年,神采变得有些难堪,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本来是三公子,我受命外出,寻觅方士,本日返来,刚巧遇见公子,不知您有何贵干?”
三公子森森的笑了,他扫了扫四周的幽铠卫,挥了挥手,只吐出一个字――“杀。”
三公子接过手札与令符,细心看了看,然后点头:“不错,令符是真的,手札也是缥缈先生亲笔所写,当属无误。这位老道长,你便是鬼川侯寻来的方士吗?”
俄然,三人停下脚步,一齐向前望去。魔云淡去,阴雾散开,火线呈现出一小我。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满身戎装,身形健旺,踏在满地散落的骸骨上,傲但是立。那款式古朴的玄色皮甲上,勾画着简练而有力的纹路,流转着明灭的神符。少年的眉宇间豪气逼人,气质崇高,威武不凡。他的双目射出两道湛蓝的神光,刺破黑夜,扫视着面前的三人。
三公子又转过甚,打量着鬼川侯,漫不经心肠问道:“鬼川侯,我再问一遍,你真如你所说,是受命外出,寻游方之士吗?”
“当年,幽王曾立下铁令,神国既隐,敢泄幽土之秘者,杀无赦。鬼川侯,你未经答应,擅自照顾外人突入幽土。编造假令,却无实证。十息以内,如果你仍拿不出凭据,我将秉公法律,将你等斩杀在这荒骨顶上。”
峻峭如剑的断崖上,各处都是尸骨,有人骨,也有妖骸,这里被称作荒骨顶,举目所见之处,都是一片萧瑟。站在这荒骨顶上,脚下是邪云与弯月,头顶是夜空与星斗。这座断阴山残破不全,它拦腰而断,仿佛是被神话期间的开天巨斧横截而成,可即便如此,这残剩的半座山也足以俯视日月,与那高天平齐。很难设想,当年它完整时到底有多么的壮观。
三公子现在神情庄严,正气浩然,仿佛方才从未见过那封手札与令符一样。
只是这一个字罢了,那熊熊燃烧着的幽蓝色烈焰便归于寂灭,凄厉的鬼音也戛但是止。
就在这时,一向没有说话的幽惑终究开口了。他比鬼川侯要矮一头,黑纱遮面,不见真容,披着一件与身材不相称的长长黑袍,拖在地上,摩挲在那骸骨间,悄悄作响。
一旁的老道人神采严峻,下认识地握紧手中的灯笼。可他的指头只是刚一动,一股劲风便同时响起,一道暗箭从那灯笼侧面一透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