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里两个油纸包,搁在混乱无章的桌上,香气四溢。
女人快速“诈尸”,从地上弹起,手里托着张木盘,看模样与当代的司南非常类似,指针上却镶着一颗白骨森森的骷髅头。
“被车蹭到了,没伤到骨头。”
女人与瞠目结舌的林颐擦肩而过,脸微微向下倾,嘴唇翕动,应在与人通话:“没事,快到了。”
林颐:“……”
打了一巴掌——!
穿戴玄色的风衣,戴着兜帽,红色的耳机线从衣服里绕出,一头接在女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头塞在她的耳朵里。
林颐走上前,借着车前灯好歹瞧出了这是个女人,谨慎翼翼地问道:“蜜斯,你还好吧?伤着哪儿了?我带你去病院看看?”
“到了。”
林颐查好了线路,调转车头,抄巷子,无所谓地笑笑:“费事甚么,分内的事儿。”
黑暗中,有一缕灵魂缓缓升起,盘桓在半空,凝集成一个长发披肩的娟秀女人,她的声音陡峭而轻柔:“慕名而来,有空接单吗?”
杰出的职业素养让她得以在一分钟内清算好了仪容。
想起酒宴时林颐跟在言迦身后唯唯诺诺的模样,褚夏半信半疑地坐回原位,向她伸谢:“大早晨的,真是费事你了。”
夜风阵阵,一张烧了大半的冥钞被风刮远,女人伸长手臂将它带回火中。
林颐打了一半的呵欠强行收回,一把将她拽住,不幸兮兮地要求道:“言总让我送你回家,给我十个胆量我都不敢把你放这儿鸟不拉屎的处所拍屁股走人啊,你别看言总平时脾气不大,一旦生机能把周遭五十里都给烧个精光!”
手里紧紧攥着女式西装外套,眼睛也不舍得移开,贪婪而沉沦地接收c家绝版香水的味道,褚夏对林颐这些无厘头的疑问并不感兴趣,但是林颐明显被吓得不轻,因而接话也成了安抚:“cosplay的道具吧。”
褚夏等了好久,抬高了鸭舌帽的帽檐,望向对街二十四小时停业的kfc,决定以此为彻夜的庇护所。
红色的耳机线从口袋里掉出,坠在半空。
林颐目送她的背影在夜色中远去,一米七摆布的高个儿生着两条大长腿,健步如飞,涓滴没有被车撞过的迹象。
女人没答话,乍看足有一米七的身材“横尸在地”,寡淡的薄黄车灯投射畴昔,活像披了层泛旧熏黄的白布,光芒绝顶另有扬尘飞舞,林颐内心没了底,嘎吱嘎吱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抖着嗓子又问了一遍:“蜜斯,你还……”
凌晨三点,繁华喧闹的街边一辆可搭载搭客的出租车也没有。
“请面对目标,请您面对目标!”
浴室的门翻开又关上,疆场得胜,叶小青双手分开键盘放弃挣扎,瞥了一眼桌上,这才瞥见陈家包子铺的包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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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路施工,没法通行。
叶小青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以百人斩的速率极速飞舞,头也不抬:“刀又磨坏了,去买刀了。”
脚步声响,狼狗警戒地停下行动看向来人,很快又低下头来持续填肚子。
叶小青正用心致志当个不劳而获的吃货,一股阴风吹灭了玄关处的白烛,屋子里随之多米诺骨牌瘫倒似的黑了一片,电脑屏幕反射出长方形的阴暗蓝光投射在神龛里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上,门框吊颈挂的森冷铜铃“叮叮叮”响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