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青衣,执笔落墨,绘我倾世颜。
魅姬为了宁郎,在暗无天日的琴中展转煎熬,宁郎却回身爱上崇高的神女。
李崇柏斜睨她,双手环胸,下巴抬得高高的,“你没资格让我报歉!”
某个顷刻,她像回到了五年前,在那些个沉寂的深夜,不被爱的她就像现在普通,在舞房里扭转、扭转,仿佛永无尽头的扭转才气忘怀那些寒微又激烈的爱恋……
她大笑一阵,敛住脚步,忽地满目断交,“宁郎!既如此,我就遂了你的愿!”
彼时李崇柏目瞪口呆,直到导演喊停他都没反应过来。在莫婉婉带领一群小年青热烈的掌声下,樊歆走到李崇柏面前,眸中果断如铁,“李先生,我遵循我们的商定一条就过,那么,现在向我朋友报歉。”
旧盟在耳,前尘缠绵,付过眼云烟。
魅姬爱宁郎,付出世命,矢志不渝。
她的话没说完,他俄然用力拂开她的手,金钗被打到地上,随即他用脚一踩,一声“咔擦”的碎裂轻响,那精美的发簪当场断裂为两半。她神采一霎惨白,仿佛被踩的不是那曾以命相护的金饰,而是胸臆间那颗为他而搏动的心。
而樊歆渐渐坐起家,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她呆呆坐地上,仿佛还沉浸在戏里,斯须她环顾四周,捏动手里的金簪,渐渐走开了。
他没比及樊歆的应对,却比及一圈哗啦啦的掌声,导演第一个道:“演的好!”
……
拍照师拥戴,“对,昨晚我们大师都在,这事不成能弄虚作假……”
花开又花落,一春又一秋。
下一刻,温浅就见怀里的樊歆渐渐展开眼,他一怔,“你……”再看看她胸口处扎出来的发簪,微怔。
她摇着头,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在月色里翻出水光。温浅嘴唇爬动,似是想开口说话,但是她蓦地起家,抬头猖獗大笑,仿佛要将这千百年的磨难痛苦尽数宣泄出来,“呵……这平生,为你生,为你死……哈哈哈……”
温浅眸光闪动,似心有所动,但那头的导演却冒死摆手,表示他照着脚本做出冷酷无情的模样,温浅只得噤声。
温浅举起了手中剑,照着白板上的话念叨:“妖孽,你作歹多端,不必多言!”
魅姬痴等宁郎千年。
“好!”樊歆点头,乌黑的瞳孔里有古怪的笑意,“李先生记得明天这句话,不要悔怨。”
樊歆站着不动,仿佛在入迷,眼瞅着这感受要半途而废,夜色中俄然传出莫婉婉的声音:“魅姬,他是温浅!可他更是你的宁郎啊!”
“可我比及了甚么?”她讽刺地大笑,眸里有水花在闪动,“我比及了你爱上别人!比及你拿剑将我重伤!比及你让我自行了断!”
数不尽阴晴圆缺,换目前痴嗔悲欢。
只为死别那一句,等候与君再团聚。
莫婉婉大笑,冲着温浅怀里的樊歆道:“好了,导演说能够了,你起来吧。”
樊歆爱温浅,舍己救他,重伤不悔。
她伸开双臂,顶风而立,像那支惊鸿舞般扭转不休,半丈长的裙裾在浑沌的夜幕里层层翻飞,似泼溅开来的潋滟血光,而她的笑声亦凄厉如杜鹃泣血,“哈哈哈哈……”
……
他娇俏的女朋友正在片场外等他,见他来,她暴露一丝担忧,“崇柏,我刚才听几个剧组职员说你跟樊歆起了抵触。”她摇摇他的手臂,是个安慰的意义,“崇柏,你就给樊歆道个歉好不好?毕竟我们理亏,并且她还是盛唐的人……你如果实在拉不上面子,我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