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的双耳红了大半,不知是想到了那边,一时候又窘又燥。
“是,我们有这般深厚的缘分。”他和顺的说道。
秦流坐在父亲的床前,亲尝汤药,衣不解带地奉养他。
“圣报酬秦家挖了一道坑,想把秦家人都推下这道坑里。”秦祯嘴角一弯,眼睛里闪现出亮光,“可现在看来,待瑶光入了东宫,今后这坑里埋的是秦家人还是刘家人,倒是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刘钧内心砰砰乱跳,看着瑶光的眉眼暖和似水。
“奴婢传闻秦女容色过人,加上一贯有敏慧的名声,恐入宫后会对太子妃倒霉,还请太子妃早做筹算。”乳娘站在太子妃的侧边,语气暖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善的意味。
瑶光生硬的身子微微松了下来,偏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嘀咕:“除了殿下。”
蹭――
“你信孤,东宫高低,绝无一人敢欺辱于你。”他果断了眉眼,掷地有声地说道。
东宫掌事劝他:“秦家女是妾,不该有如此大的场面。”
秦家人,只分为两类,秦祯秦瑶光算作一类,再而便是余下的世人了。
秦祯只感觉胸口闷胀难受,见瑶光如此固执,一副・似要搅得东宫寸草不生的架式,他便再也没法沉着下来。
与其说秦祯是被秦瑶光给气出病的,不如说他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年青时候的本身而一时激愤过甚了。
刘钧握着她的手垂垂收紧:“瑶光,孤晓得你本日的委曲,莫怕,待他日……孤定会让这天下人都晓得你的好处。”
瑶光双手垂直在裙侧,微微挣扎了一番,然后不再乱动。
“可……妾室的规格不该这般高啊。”掌事可贵被太子驳斥,有些讷讷的说道。
郑氏点头,并未将这当作打趣话。她也算是看很多识得广的人了,这不爱美女的男人可还真没见过几个。秦女既然有本事抓住太子的心,那她便不能轻视,得帮太子妃敲打敲打她了。
瑶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艳绝京都的秦瑶光,不日将下嫁东宫,成为他的女人。这,该是多么让京都男儿嫉恨的事情啊!
“殿下,小女一向将你看作兄长……”
“你可知现在的你已经走上了偏执的门路?”秦祯峻厉地谛视她。
“父亲。”秦流将温热的汤药送入秦祯的嘴边。
“秦瑶光!”秦祯凌厉的双眼朝她看来,那脸上的沟壑不是老去的意味,而是一条条在算计和策画中踏过来的严肃,他中气实足地一吼,便是秦江秦流也得软了半条腿。
刘钧一动不动,双眼似黏在她身上似的。
“为父真悔怨没有拦下贤人的这道旨意。”秦祯感喟,“本觉得不过是在你大兄和瑶光只见弃取,何如……”话说一半,秦祯又咳嗽了起来。
他一走,秦祯便来了。
掌事不敢再多言,埋头退了下去,再不敢“上谏”。
“孤从未轻视瑶光,尔等也不成轻视她。孤看了,这一应规格皆是在太子妃之下,只要不超越太子妃便无碍。”刘钧眉毛一竖,可贵如此严厉。
两人相偎着,像一对情投意合的鸳鸯,交颈相依,再无嫌隙。
瑶光劈面而上,眼神毫无惧意:“阿翁可还记得我与五兄小时候阿翁是如何教诲我们兄妹的?我人小力薄,每次与五兄相争都是输,阿翁从不因我小而偏袒我,而是教诲我弱者只得两条路,要么认输要么再争。待我大了些,便不再与五兄对打,常常靠智取骗过五兄,这么些年来,五兄再也没有赢过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