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本日清楚在做木雕,用膳时分却不来陪娘娘?”
面前有北风掠过,沈凝脸上的一点赤色又仿佛被冻住了。
沈凝心头酸涩,她带着战英往回正阳宫的路上走。
“奕儿,做木雕轻易伤手,你谨慎些,母后先去沐浴换衣。”
余晖倾斜,鎏金暖红。
他神情专注,技术又异于凡人的好,看的沈凝热泪盈眶。
沈凝心口堵塞了一瞬,回想起谢锦奕刚出世到他三岁,几近是她单独照拂,日夜斯须不离,只因司天监有言,谢云璋派她去夷陵玉泉寺为国祈福,她不得已分开他。
身为皇后,沈凝离宫三年返来已无人参拜,她更没有被皇上召见犒赏。
这对沈凝来讲,实在是个好动静。
战英忍不住诘责。
她先到了儿子的寝宫。
殿内,一道健硕的小身影正趴在紫檀木桌上,很当真的雕镂着物件。
她对他怀着满腔的惭愧,想着回宫以后必然要好好弥补他,心疼他。
可她离宫之前,他还与她见了一面。
她长袖下的手,悄悄绞住袖口。
勤政殿为她通报的是总管姜忠,他恭敬回道:“娘娘,皇上正在措置政务,此时不得空,他日再传娘娘觐见。”
这一起风霜返来,不能立即见到谢云璋,但能见到儿子也是好的。
谢锦奕神采飞扬,“那当然了!明天但是姨母进宫三年的日子,父皇还要设席给她庆贺,本殿下的礼品天然草率不得。”
“快,把沈二蜜斯喜好的物件好生送进殿里去,迟误了沈二蜜斯的事,你们十个脑袋都不敷砍的!”
可现在看来,他仿佛并不需求。
奉侍他的褚嬷嬷说着。
“我晓得。”沈凝的嗓音很轻,像要散在风中的一缕烟,透着苦楚。
她情不自禁想着,奕儿当真是个极孝敬的孩子,晓得她本日回宫,特地做这么精美的雕镂给她。
姜忠脸上端着敬意,“回禀娘娘,皇上本日政务繁多,恐怕不能来陪娘娘用膳了。”
姜忠拦住了战英的脚步,“二皇子资质聪慧,也在勤政殿伴随皇上,还请娘娘莫要滋扰。”
沈凝正要说免礼,可话音还在嘴边,他便已经坐归去,持续专注木雕了。
可她有力窜改的东西,再心境不宁,也没甚么用处。
姜忠做了多年内廷总管,很有气势,“皇后娘娘劳苦功高,却也该管束好身边人。”
而沈凝并未起火,反倒赶走了姜忠,“你退下。”
沈凝脸上的笑容一僵。
可谢锦奕没有跑向她,他只是挪了下身子,又换了个姿式,持续雕镂。
她回寝殿安息了一会儿,又命战英给她好好打扮打扮一番,酉时之前,她便解缆前去清思殿了。
娘娘与皇上三年未见,老是放心不下的。
她叮咛了一句,便要转成分开。
沈凝多少也生出了些等候。
沈凝伸开双臂,等候谢锦奕朝她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她会立即用力的抱住他,好好亲亲他。
“那奕儿呢?”
姜忠来不及送走沈凝,便仓猝去号召给沈歆玥送东西。
没事,只要皇上和奕儿来陪她,她也就心对劲足。
褚嬷嬷跪下向沈凝施礼,她看沈凝神采生硬,一向盯着谢锦奕手里的木雕,怕她指责谢锦奕,便说道:“娘娘为国之福祉离宫,二皇子便多是由沈二蜜斯照看着,以是更加靠近,并非不挂记娘娘的。”
“二皇子如此经心,待沈二蜜斯收到这木雕,定然会非常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