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提及来,武夫能够分为两种:一种是吃东西的,以进食弥补气血,强大抵格。一种是辟谷的,餐风饮露,蓄养气机。秦素是后一种,李玄都是前一种。李玄都本没希冀长年辟谷的秦素能备有这类东西,只是随口一问,哪成想秦素竟然真从她的须弥宝贝中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李玄都。
秦素闷闷地没有说话。
固然他受伤不轻,但是仰赖秦素的伤药,此时行走已无大碍,勉强跟在秦素身后。只是此时的李玄都走起路来,仿佛瘸了一条腿,要被别的一条好腿拖着前行,非常狼狈。
“她敢?”李玄都一挥手道:“素素你放心,有我这个四师兄在,五师妹毫不敢多说半句话。她若敢聒噪,我便……”
秦素点头道:“不是‘行军丸’的事情,你也没有甚么不对,只是我想起了一些其他事情。”
李玄都天然不晓得秦素为何俄然不说话了,只当她是不欢畅,因而道:“是我不对……”
李玄都“哦”了一声,将袋子里的“行军丸”一颗一颗丢入嘴中,也不咀嚼,直接吞咽下去。
如此走了大抵四五里的路程,李玄都摆了摆手道:“不成了,先歇一口气。”
现在琅琊府的危局已解,唐家父子又都身故,再加上连续身故的五鹿、白绕、雷公等人,以及逃散的白爵、白波等人,青阳教在齐州境内局势已去,再有力掀起甚么风波,那么安定齐州也就指日可待了。
李玄都接过葫芦,拔开塞子,只是悄悄抿了几口,问道:“有行军丸吗?”
所谓“行军丸”,是通过秘法将各种食材和药材炼制成丹丸,只要吃上一颗,能够三天不饿,特别合用于行军兵戈之用,故而取名“行军丸”。只是此物代价不菲,一颗就要一枚承平钱,难以在军中推行。反倒是颇受江湖人士的喜爱,又因为这类东西只能充饥,口感粗糙,极其难吃,味道如饮汤药,以是李玄都很少买这类东西。
被持续瞪了两眼的李玄都满头雾水,也未去沉思,只感觉女民气机海底针,一阵晴一阵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李玄都略有难堪地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抬开端问道:“你如何筹办了这么多‘行军丸’?”
李玄都接过袋子,翻开一瞧,少说有十几颗“行军丸”。
秦素扶着他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又从须弥宝贝里取出阿谁朱漆葫芦,递到李玄都的面前。
不过年青男女就是这般,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未几一会儿,李玄都便把话题转移开来,秦素也临时放下了心头的一团乱麻,两人又提及了接下来的齐州局势。
别的,其间事了,秦素就要去见本身的闺中老友,遵循事理来讲,李玄都是不好同业的,可世事就是如此之巧,秦素的闺中老友是陆雁冰,而陆雁冰又是李玄都的师妹,这便是“沾亲带故”了,再加上李玄都刚好也要出海返回清微宗,与两人的既定路程不异,那么接下来同路而行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如果秦道方能安定齐州,此等滔天之功,天然会让他的总督之位稳如泰山,不过谢太后那边也必然有手腕对付,无外乎是明升暗降,调秦道方入京为一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从“少师”、“少傅”、“少保”中择一犒赏,加封公侯伯爵位,再加上“上柱国”、“特进光禄大夫”等勋官散阶,看似更上一层楼,实则丢了最为关头的军权,在承平乱世的时候,天然是阁臣尚书更加高贵一些,但是到了乱世,手掌兵权才是关头。这场庙堂争斗的终究成果如何,还要看帝党和后党之间的博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