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携本院人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卫道,以保护上清!”
听到残雪之言,星亦寒想起当年大战之时,残雪不过是上清九位首坐中春秋最小的少年,从未有过惊世之举,更未曾与何人对战,只背一筐草药逢人便救,非论正邪,天下人皆感念其大德,正邪两道以药尊之名供奉其像,当时才二十出头的他,现在也有三百二十多岁的高寿了。
闻人玉轩,传说中那位可骇的灵宗宗主。现在正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站在那艘不起眼的小舟上,手里抱着他的掌上明珠,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些得道高僧。
“方丈,不好了,后山俄然呈现了很多魔宗之人,正在进犯我上清寺护寺阵法!”
“报,方丈,不好了,西北方向有一股魔宗的人马来袭,我寺在此处防备最是亏弱,只怕……”
“我去看看这孽徒,他要走就走,要留便留,现在赖着算是甚么事理!”残暴正要朝容院而去,却被一名容颜俊朗,笑容温暖的和尚阻了下来。
“容封!你来了吗?来接我分开吗?”弱水冲天而起,一女子自波澜中踏浪而出,心中如有执念,光阴从不败美人!
“月师兄,当年何其清闲,在那东荒光阴海看日升月落,都是他们,这群自夸为天下的君子君子,潜入大荒,扰乱时空,盗取宝贝,将我域外之民摈除于苍茫天涯,师兄你不恨吗?”闻人玉轩口中的旧事让残叶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悯与追思。发觉到这些,闻人玉轩持续诘问“师兄,当年势实是为何?为何你要舍弃东荒,舍弃星弟,甘心为这些竖子所差遣!”
闻人玉轩不再多言,甩了甩衣袖,进入船舱,抱着哭成泪人的玉衡,又奏响了那首《凤求凰》,当年了解于此。
“师兄,稍安勿躁,容封师侄夙来开阔,莫说容院,便是上清三阁俱让他闯了也是无妨的,更何况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为人所累,又有积年恩仇于此中,且给他些时候吧,我佛慈悲,大开便利之门,广纳世人,容得下他。”
狼籍的民气,争名夺利的人间,若船中白衣人不是灵宗宗主,而是江湖一散客,这箫声该有多美好。释天如此想着,却发明本身何尝不是进入了一个世人都难以走出的循环――因人而异。倘心无正邪,箫声何辜?想到这里,他也安然在地上打坐静思,入了冥想。
此中渊源,善恶有报。
昂首望去,他仿佛与漫天深蓝色的潮流融为了一体,只要双眼闪动着光芒,盯着不远处的宿世此生。
残叶挥了挥手,表示容岳速速去守山。残阳亦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这番话既是对残暴所说,也是对其他师兄弟所说,近百年来,上清寺或许过于看重修道一途,而忘了佛法宗义――“善哉”二字。
释天心中有些担忧,舟中的人,天上的海,山间散落的人影,以及师父身上的旧伤。
“施主谬赞,不知施主右小腿近些年可还酸痛?”
“方丈师伯,我等若受命而去,那人该如何办?”那人指的天然是青衣客,曾经的容封。
令下,世人皆受命而行。唯独容岳不知所措。
琴声便没有箫声那般安闲淡定了,多了几分相思与孔殷,忧愁与不安。师兄弟九人中,残玉道心最是不稳,命途最为盘曲,当年一战后避居缘院,舍六尘,断俗缘,然毕竟还是割不竭,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