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似是仍有些不信,歪头打量了我两眼,又转头去看黄袍怪,问道:“奎哥哥,她说的但是实话?你们果然是驰名无实?”
我与他告别,自回了居处,单独于窗前冷静而坐。待到晚间,红袖这才呈现,端了大盘的饭食过来给我,一变态日里的嘻哈无状,只柔声劝我道:“公主过来吃些东西,不管如何,自个身材都是最首要的。”
我愣了一愣,难怪黄袍怪见到海棠后会独坐一夜,想是内心也是极其震惊的。不过,我却另有些不解,又问道:“既然已肯定海棠便是苏合转世,那为何还要去她故乡查访?你们又查了些甚么?”
柳少君与红袖皆立在门外等待,正不知在谈些甚么,瞧我出了院门,红袖忙就迎上前来,孔殷问道:“如何?但是定下大小了?”
我一瞧她把饭菜都收起来了,不由也急了,“哎?我这还没吃饱呢!”
这转世之事,素衣曾在喜堂上提及过,虽是只言片语,却也能叫人猜到个大抵。
事情至此,不过是造化弄人。
“一是大王对素衣仙子所言仍有思疑,二是……”柳少君看我两眼,才又说道:“据素衣仙子所说,苏合这一世活得极苦。海棠自幼丧母,与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十三岁时其父又病逝,族人不但不肯伸手相帮,还掠取了海棠父亲仅留下来的一点薄产,并把海棠卖入了娼家。”
我向他笑了一笑,应道:“是。”
黄袍怪垂了视线,淡淡答道:“公主先归去,待我把此处的事情措置结束,便送公主返家。”
我抬眼直视黄袍怪,问道:“不知大王何时能够送我返家?”
我瞧着不由发笑,摇了点头,正欲持续往山下走,却听得柳少君出声唤我,又道:“公主请徐行!”
我不觉愣了,奇道:“咦?你这丫头,刚不是你劝我说自个身材最首要吗?”
这般与她谈笑着,胃口不知不觉中就好了很多,待我再把碗递给她帮我添饭时,红袖倒是没动,只看着我,道:“哎呀,公主,奴家一个没重视到,你怎这么能吃?”
黄袍怪又道:“可你之前已应了我,要与我在此厮守。”
“句句失实。”柳少君轻声答道,看了看我,才又谨慎问道:“不知公主是否晓得,那苏合全因与大王定下了姻缘之约,这才转世投胎,而大王因事迟误,令其曲解大王践约,一怒之下转投他世,经历各种磨难。”
柳少君点头,持续说道:“那娼野生了海棠三年,只为卖个高价,若不是素衣仙子及时寻到,已是将海棠卖给高官做妾了。此事皆由素衣仙子所说,大王一时并不肯信,这才带着部属前去查访。”
我愣了一愣,问道:“怎了?”
这话倒是叫我想起母亲,当年她便是常常这般对我说,又道非论是何难事,只要人活着,总有处理之法。我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换到桌前去用饭,待从红袖手中接过碗来,才惊觉她已是规复了人形,不由笑问她道:“柳少君撤了神通了?”
我缓缓点头,就听柳少君又持续说道:“大王虽不从肯说,可部属也能看出他对海棠遭受心存惭愧,以是,纵是大王对海棠并无半点爱恋,此时现在,怕是也没法对她说出违约之言,还请公主谅解。”
我听得猎奇心起,不由问道:“素衣仙子凭甚么鉴定海棠女人就是苏合转世,她可有何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