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便持续上表,清流们苦苦相劝:“陛下,社稷为重啊。帝嗣淡薄,则江山不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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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梦见了阿鱼。
阿鱼一边给开了花刀的鱼身抹上盐,一边道:“传闻陛下要在女史里头选妃,说不定你能选上呢。”
皇后又是气恼又是仇恨,便端起中宫的架子,命太子每日赴凤阳宫晨昏定省。
“再说了,”燕仪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才持续道,“宫里只要皇后娘娘一人得宠,若当真选上了,跟守活寡有甚么辨别?她那性子,又那里是能容人的?还不如等出宫了,嫁个简简朴单的人家,和和美美地当伉俪。”
皇后终究认识到,现在的太子已不是当年阿谁任她凌辱的丧母皇子了。
燕仪一贯看得通透。阿鱼虽理不清这里头的关窍,却也感觉燕仪说得非常有事理。
他道:“如果你输了,就罚你亲我一下。”
谢怀璟正伏在案上小憩。
用心给她添堵呢!
两人手谈几局,各有胜负。阿鱼懒懒地说:“没意义——不如找个东西当彩头吧。”
她始终感觉愧对阿鱼,以是凡是小厨房有甚么好吃的,她都会叫阿鱼一起来吃。两人一起做做菜说说话,时候就消磨畴昔了。
皇后也不知从哪儿看来的偏方,道是:亲弟兄割腕取血当药引子,或有奇效。
一旁的燕仪不慌不忙地拿起菜刀,拿刀背敲了几下黄鱼脑袋,顺手把鱼鳃和内脏去了,拿净水将鱼身洗洁净,再在鱼身两侧切了几个标致的花刀。
太子……搬去了宫外的太子府,别说晨昏定省,皇后连他的面都见不上了。
她便把主张打到了太子身上。
小厨房只要一个锅。两人给鱼身挂上糊,等油温十成热的时候才把鱼放下锅,鱼肉一下子就定了型。因着先前燕仪切的花刀非常均匀,以是现在鱼身上的花形很标致,就像炸开来的花。等鱼肉都变成金黄金黄的,就捞出来搁在盘子里。锅洗一下,切了蕃柿出来,熬了糖汁,添水勾芡,淋到炸好的鱼身上。
——燕仪已补了阿谁女史的缺。她初来乍到,又是从宫女升上来的,很多女史都不待见她。但燕仪机警、嘴甜,碰到不懂的也肯低下头请教,垂垂将女史的俗务上手了。女史的住处配了一个小厨房,燕仪得空就给大师做好吃的,吃人嘴硬,便也没有人跟燕仪摆神采了。
阿鱼单手撑着脸颊,问他:“若我输了呢?”
阿鱼吓了一跳:“啊!”
当女史是真的安逸。燕仪晓得学问的精进才是正道,便把大多数时候用在了读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