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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神采一动,望着空旷的长廊绝顶,眼睛眯了起来,“那这么说……”
“废话。”燕夙修给了燕莲阙一个白眼撄。
路上,十三公主与云朵,就像很有默契似地,都保持着沉默。
皇后语气冷酷了下来,“薄家四女人闹这么很多,那里只是想修儿娶她这么简朴?说到底,不过是想逼着修儿,在她与君倾之间做个决定,若做不出个决定来,那她宁肯嫁给别人,也不要再与修儿有个干系。”
听起来似有些打趣话的意义,可配着燕莲阙那副一本端庄的模样,如何都像是,他是真的在不幸着本身的这个弟弟。
十三公主闻声,转首看向云朵,又不自禁的循着云朵的视野,看向了云朵所望的方向。
燕夙修也笑了,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想着甚么,神采有着愤恨,有着气愤,也有着的令人不易发觉的,寵溺偿。
“皇后的意义是?”燕帝眉角挑了挑,他虽上了年纪,见地的人也多,可女儿家的心机总归过分的细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定不会如皇后那般,能把一女人家给看的很明白。
“皇后是何时晓得的?”沉默了很久以后,燕帝怠倦的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揉着眉心,叹了好大一口气。
“娉婷这孩子固然是聪明,可偶然,也是自作聪明,她老是死力在臣妾耳边提及薄家那四女人,臣妾如何还能不上上心呢?”
“依臣妾的意义,现在闹成如此,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燕帝一怔,“这丫头,气度怎能如此局促,一个君倾都容不下,那今后修儿担当了大统,三宫六院的,那她岂不是……”
“陛下心疼公主,臣妾是晓得,可这女人家的,老是要嫁人的,何况这丫头,老是个不循分的,臣妾倒觉着,今儿个来的那些天孙大臣的公子哥儿们,一定没有好的,不如待会儿,陛下也细心着甄选一下。”
燕莲阙笑了,神情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哪怕你不信哥哥,哥也瞧不上薄云朵这女人,的确就是个祸害,一个费事精!兄弟啊,现在别说父皇了,就连哥哥我,都想反对你们了,薄云朵太窜改无常,太揣摩不定了,她就像你那年找到的遗物里,那甚么劳什子的定时炸弹,但是随时随地,就会把你炸个粉身碎骨的,你知不晓得?”
凤朝凰与十三公主的娉婷台并不悠远,一起向南,穿过几条有着出墙杏花的甬道,也就看到了一幢,浮在了一池莲池湖泊正中间的红色宫殿。
燕莲阙脚下顿住,侧首,目不转睛的盯着燕夙修,很久,拧眉,一本端庄的伸手拍了拍燕夙修的肩膀。
“滚。”燕夙修笑骂着将燕莲阙的手拍掉,“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该把你的打算,诚恳交代出来了吧。”
元烈公公一贯是个有眼力劲儿,知进退的本分主子,听燕帝与皇后要说些秘辛之事了,因而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便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嫁给阙儿,也只当是给修儿一个打击,若让她嫁给了寒王,修儿只怕是真的要出兵与寒王打起来,哪个丧失是最小的,就无需臣妾,来给陛下说道了罢。”皇后将僵在燕帝两侧太阳穴上的双手挪开,挪到了燕帝的双肩上,持续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