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放心,他就算不说也不会一无所获。”

回到邺城的时候,已近傍晚。公子仍与俞峥及几个幕僚在堂上议事,见我返来,他眉间松了松。

石越瞅瞅他, 说:“小人……小人实不晓得……”

青玄的脸白了一下,少顷,看到我脸上促狭的笑,回过味来,怒道:“你又诓我!”

青玄点头。

我说:“你不见石越咬死不说?审也是白审。”

我不紧不慢,道:“我找你来,乃是有事问你。方才我鞠问石越时,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石越不承认,我实在一点也不觉不测。如青玄所言,就凭着那张图,实在申明不了甚么,等闲便可推得洁净。

我说:“不必找了。”

他絮干脆叨的,还想再说下去,我让让军士将他带下去,又另提了别人来。自从这些匪贼抓住,我就让军士严禁他们扳谈,以防串供。公然,这群乌合之众,除了邬大以外,无人受得吓,让裘保过来威胁两句,不但石越的来源,还想这伙匪出没水道干得活动都说了出来。在世人的说辞中,此事的端倪大抵闪现出来。

除了公子,其他人对这动静皆惊奇非常。但不等向世人详细解释,我上前一步,请公子伶仃说话。公子没有回绝,在世人惊奇的眼神里,随我去了堂后。

青玄道:“就搜出了一张图,那图上只画着弯弯道道,连个字也没有。且他若一口咬死了那是甚么四伯给的,如何是好?公子最不喜好酷刑逼供,若问不出来,也许还会放了。”

青玄忍不住鄙夷道:“杀人放火还敢说是良民。”

青玄在一旁看着,似终究忍不住,道:“你不审石越,光审这些匪盗做甚?”

在我的计议里,此人当时分开,不过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连夜脱逃,远走高飞;一个则是回他那匪贼窝里。不管是哪条,于我而言都不亏。就算他不是细作,捉到他,我也能顺藤摸瓜找到阿谁匪贼窝,帮青玄攒个功绩。

那些强盗都髯毛拉茬,耍起凶悍来,必然吓人。但现在,手上缚着绳索,一个个低头沮丧,如丧考妣。我看了看石越,他被两个军士押着,走在最后,低着头,看不出甚么神采。

脑筋还算机警。

“那审匪盗便能审出来?”

裘保也不担搁,马上命令出兵,押着一行犯人,带上从棚屋里搜出来的各色财物,原路返回。

他似打了个寒噤,缩了归去。

青玄讶然:“哦?”

“不敢不敢,”邬大连声道,“小人贱名阿邬,邬多数是他们乱叫的。”

我让军士将舱门关上,看着邬大,也笑笑。

实在,我并未想到会在石越身上搜出那图来,来的时候,我感觉能搜出些与黄遨那边通行的信物之类的便算是走了大运。

公子看了看,神采亦变得惊奇:“水道图?”

“罢了。”我不想听他鬼扯,道,“我且问你,那石越是何时何地入的伙,何人带来,一道入伙的另有何人?你细细道来,如有坦白莫怪我等不客气。”

青玄的眼睛有些发直,似懂非懂,好一会,忽而道:“如此说来,我也你也算熟谙,如有人想追随你,难道会拿我来动手?”

邬大哭丧着脸:“小人可不敢杀人放火!明公!小人几个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在那山中搭个棚子临时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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