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松口气,昂首,只见青玄瞅着我,仿佛在扣问我下一步如何办。

不过青玄酒量一贯不好,两杯便醉,醒得也快。半夜里,我潜入他房中将他拍醒的时候,青玄看到我,吓一大跳。

此番讨伐,自是天子御驾亲征大获全胜,黄遨的部众,除了河上的死伤,被擒获的也很多。

有重兵看管,黄遨便是插了翅膀也难飞出去。不过我并不是要救他,而是想将那些迷惑向他问清楚,能带我去的人,便只要青玄。

青玄猜疑地看着我,我冲他笑笑。

我也笑嘻嘻道:“黄遨可不是我活捉的。”

活捉黄遨, 是这些军士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待得他们明白面前的人真是那朝廷重赏的黄遨, 皆镇静得雀跃不已。有几个军士忙上前去将黄遨捆了,有人还踢了他两脚。

不过我的目光才逗留半晌,就落在了公子的脸上。

青玄讪讪:“表公子谈笑了……”

青玄:“……”

我说:“天然是真的,黄遨也捉到了,我还留下做甚?”

青玄似唯恐被他查问,忙摆出笑容,道:“公子可乏了?我见公子好久未回,便来看看。”

那哑药的药效早就过了,我已经规复了本来的嗓音。

我跟从他带着酒肉来到关押黄遨的牢门前时,守门的将官见是他,非常热络。

此人警悟得很,听到我走路时轻微的脚步声,他动了动,马上睁眼看来。

沈冲并未再多言,转向公子:“你本日也累了,且归去安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向圣上禀报鞠问之事。”

他正叮咛伙夫给黄遨定时送食送水,须得让他完无缺好,天子带他回雒阳另有大用。

青玄约莫是见我没有开打趣的意义,顿时欢畅起来,说话的调子都变得对劲。他像个将军一样,左呼右喝,让人将黄遨押上,又让人匀来一匹马来给我坐着。

马车辚辚走起,我慢吞吞地跟在一众保护前面,颠末一处虎帐墙边的时候,闪身躲到暗影当中。

我笑笑:“放心,我不分你的金子,你再帮我做些事便是。”

黄遨的面上闪过一丝异色,少顷,暴露浅笑。

公子这些年出征,带领的大多是北军。青玄作为公子身边的近侍,在北军中也熟谙很多人,一起畅行无阻。

这一点,足以勾起我的心机,让我放不下。当年祖父将玉珠给我的时候,只说这是用来辟邪的,让我随身带着,莫失莫忘。我虽一向遵循他的叮咛,但从未曾多想。

莫名的, 我内心非常不安闲。此人自从看到我那玉珠开端,各种言行便变态诡异,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青玄愣住,我也愣住。

他正与沈冲低声说着话,虽面上一贯无喜无怒,但我能感遭到那约莫并不是甚么欢畅的事。

“你不知么?”将官表示他看看牢里,“桓都督就在里头。圣上令他和沈太傅鞠问黄遨,现在还未出来。”

守门的将官军士都认得狱吏,我不必出声,他们也不会禁止。我独自穿太重重牢门,进到了狱中。

青玄咽了一下喉咙,看着我,道:“你要如何酬谢?”

黄遨先前对我说的话,反几次复地在耳边反响,让我不管如何忘不掉。

青玄作为功臣,天然也要跟从,我落在前面,趁着无人重视,偷偷地溜了开去。

我语重心长:“我也不是不循分,只是路上传闻你得了五百金,心动之下,便又返来了。青玄,饮水须思源,做人不成忘本。这五百金够你在雒阳买地置业,若桓府不加难堪,你还能赎了身,把红俏娶了,殷殷实实过一辈子。这么大的好处,你不想酬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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