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非长居雒阳,对这些名胜亦无所晓得。”宁寿县主神采遗憾道,说着,看向公子,“幸亏桓公子在此,不知可否代我引公主旅游此地?”

公子像平常与人说话一样,声音不疾不徐,温文而流利。对于这寺庙的来源,他晓得得的确很多,每颠末一处景色,皆可在南阳公主面前论述一番,非常惹人入胜。南阳公主走在他身边,则听得出神,不时地点头,时而又细声细气地问上两句。公子一一为她解答,二人说着话,似不再有旁人的事情。

我答道:“奴婢恰是。”

“何人说话?”公子问道。

公子道:“恰是。”

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受命行事。议郎但是刚从官署返来?不想竟阻了议郎的路,我这就教报酬议郎放行。”说罢,他朝部下表示,让公子的车马先过。

我对劲地想,就算大长公主晓得了这事,她也会嘉奖我吧?

公子听到这名字,神采沉下,未等我再说,下了车去。

公子讶然,看了看宁寿县主和南阳公主,少顷,道,“公主不弃,鄙人自当从命。”

“公子,”内里的侍从道,“火线有人,要见公子。”

耿汜踢他一脚,骂了声:“放行!”

耿汜笑容淡下,意味深长道:“议郎,此事还是莫管闲事为好。”

“天子脚下,戋戋一个司马,竟敢如此没法无天。”马车上,公子喜色仍在,活力道。

“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谕令?”这时,公子走上前道。

有那么一会儿,我担忧公子会像那些愣头少年一样,在女子面前不知所措,但看起来我实在多虑。

公子却不为所动,道:“耿司马不必劳烦,既是太傅之令,我也自当遵循。待司马示以谕令,是罚是走,我亦悉从发落。”

公子毫有害怕,倒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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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看着他,目光清冷:“我品秩在司马之上,怎无权柄?司马亦朝廷官吏,须知若无谕令则为假传,按律,当下狱收监。”

宁寿县主莞尔,对南阳公主道,“公主常与我说,想到城中旅游名胜,可惜出行烦琐,一向不如愿。不料本日到此,倒是恰好。”

公子讶道:“为圣上祈福乃大善之事,公主与县主何必微服出城?”

“是耿汜。”我说。

因得戒严禁令, 公子在淮阴侯府中未像以往普通留到晚膳,太阳西斜之事, 即乘车回府。

部下只得悻悻地往两边让开,放那马车畴昔。那两个仆人见得了摆脱,对公子连连施礼,千恩万谢,跟着马车快步走开。

耿汜瞪着眼睛,但在耿彷面前毕竟不敢猖獗,只得从命。

古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原觉得豫章王拿雅会泡了汤,南阳公主情路盘曲,不想本日,公子路见不平冲冠一怒,竟是刚巧做了救美的豪杰。

耿汜转而朝那些人气势汹汹走去,挥起马鞭就打。

“太傅有令!戒严时不得通行,凡有违背者,行人罚钱三百, 车马一千, 如敢方命, 以谋逆论处!”一人喝道。

他喝退耿汜,堆起笑意,向公子施礼:“耿司马新到任,未识议郎,冲撞之处,还请议郎恕罪。”

真是一双璧人。

“昨日是昨日,本日是本日。”耿汜不耐烦道,“这是太傅之令,要么拿钱,要么到狱中实际!”

公子闻言,与我对视一眼,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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