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嗑着瓜子,神采颇是感慨:“大长公主就是大长公主,你晓得她送给秦王的珊瑚树有多好么?半丈高的红珊瑚,镶宝嵌玉,啧啧……我是向来未曾见过这般品相,传闻,就这么一株,全部东街都能买下来。”

我对这话有些不觉得然。中原是诸侯分封最多的处所,光是豫州一地,便封了十几个贵爵。明光道劫富济贫,在临淮国和鲁国做下的事,这些诸侯都是看在眼里,这缔盟是否至心实意,须得考虑。

蒋亢是明光道的元老,得曹叔重用,我是晓得的。却未曾晓得他本来已经得了这般阵容,竟有了一方专断之权。如此说来,这蒋亢倒是很有诚意,亲身来雒阳和谈,也不怕秦王或大长公主将他拿了做人质,威胁明光道,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鲁国夺归去。

秦王看着我,有些意味深长。

大长公主和桓肃在当日到了雒阳,而后,豫州的一干诸侯也陆连续续来到。

我讶然:“哦?”

“恰是。”秦霸道。

秦霸道:“何事?”

怪不得,就算秦王不焦急,大长公主和桓肃等人也会焦急,更不消说那些诸侯。“大长公主等人对明光道有何设法?”我问秦王,“他们也想缔盟么?”

才走到前庭,俄然,我看到前面立着一个熟谙的身影,珠玉琳琅,雍容华贵。

啧啧。

明光道所占之地,固然狭长,超越却甚大。除了鲁国以外,别的地盘也有颇是首要。如徐州,明光道占有了西边一带,再往西走,便是沛国,紧接着,便是谯郡。

“霓生,”大长公主说话还是不紧不慢,唇角勾起,“我方才还在想你何时来,本来这就到了。”

我心想,这还是我当年给大长公主出的主张。原觉得此事过了也就过了,不想大长公主倒是念念不忘。

秦王也不晓得是真汲引我还是调侃我,说我既然是天使,且那些人都认得我,便不必穿个男装不伦不类的,特地让人给我找了一身女官的行头。我恰好没有甚么合适的衣裳,虽不惯女装,也还是接了下来。

我听得这话,更是惊奇。

“济北王与东平国世子缔盟以后,领着兖州一干诸侯发难。”秦霸道,“他们曾成心与豫州的诸侯缔盟,派人去找大长公主,但大长公主未曾应允。济北王因而翻了脸,几次到豫州劫夺城池,惹得豫州诸侯怨忿。明光道亦然,得了鲁国以后,他们便直接与济北王对阵。济北王兵强马壮,数倍于明光道,若能找帮手一道将济北王肃除,乃是大善。鲁国事件,现在由蒋亢专断,此番,便是大长公主派人将他请来。”

“派了人?”我问,“是谁?”

“就是秦王后啊。”冯旦道,“大长公主说,昌邑侯的第五女桓缇,丰度无双,当年给大王说过亲,董贵嫔也甚是对劲。”

我说:“殿下先前一向在辽东,不知怎与明光道有了来往?”

“如此,”我说,“我参与议事亦可,不过有一事,我须得与殿下说好。”

“故而须得和谈。”秦霸道,“鲁王并非站到了孤这边,明光道打击鲁国时,他不但向孤求援,也向赵王、济北王以及大长公主求援。只是鲁王一贯自视甚高,先前诸侯各自拉帮结派,他谁也看不上,全获咎了一遍。故而此番他被明光道所灭,无人施以援手。豫州诸侯与明光道尚无仇怨,故还是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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