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公子道,“曹先生一心复国,恐怕当年你祖父亦是看破了此处,方与他分道扬镳。”

公子道:“那你要我如何问?”

我不由地感到一阵泄气,瘪了瘪唇角。

我心花怒放。

桓瓖一愣,看向我。

我说:“事理自也有事理。”说罢,我将案上一卷舆图放开,指了指徐州,道,“曹叔当初拿下了临淮国,明显可在徐州放开,先站稳脚根,但他未曾这么做,只一起北上往兖州,为何?”

“那……”我小声道,“你想我么?”

“元初,”桓瓖在内里道,“元初可在?”

“不会。”公子道,“他们谢我还来不及,子泉若又似畴前普通跑得不见人,他们更加难。”

见我看着他, 公子亦笑, 声音轻而好听。

“哦?”公子道,“如何帮?”

公子沉吟半晌,摇点头,对我说:“先说你的筹算,你觉得曹先生愿降么?”

未几,门被推开,桓瓖走了出去。

公子点头:“曹先生帮了大忙。故我此番来,另有另一件事。霓生,当下,秦王已占有了京畿。济北王不是秦王敌手,只怕他很快便要与曹先生对阵,你有何筹算?”

我将近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公子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我愣了愣,心头倏而一荡,不由地想入非非。我想说若真是如许, 本日花好月圆,情义正浓, 你我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就将毕生大事灰尘落定, 以免再被别人窥觑……

公子有些无法:“此言为免豪情用事。霓生,你论事向来只讲事理,不成因交谊错判。”

公子眉梢微抬,半晌,道:“是宁寿县主?”

“宁寿县主有甚不好。”他说,“配你绰绰不足。”

公子没答话,却从怀中拿出一只绢布口袋来,递给我。

我马上道:“我未曾说。”

提及将来的事,我的心不由畅快起来。看着那一张张舆图,思路如一只展翅的鸟儿,高飞了望,遐想无穷。

那声音震着在耳朵里,撞在心上, 我望着他,抿唇笑起来,没再说话。

他也走到榻前,在案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桓瓖面前。

我想了想道:“这四周八方,虽都有人踏足,可毕竟不过是别人说的,真真假假,你我皆不成知。不若你我本身去看,目睹为实,还可亲手绘出舆图来,记叙风土,也好教先人晓得化外之境究竟是如何模样。”

公子和我靠在一起,一手搂着我,一手在图上指导,兴趣勃勃:“这都是我让人去找各地使节和行走多年的贩子,从他们口中刺探出来的,或在域内,或在域外,皆边鄙之地。”说罢,他拿起面上一张,道,“你看此处,乃剽国,你可听过?”

他倏而搂紧我,不让我松开。潮湿的热气将我和他胶葛,他热烈地吻着我的唇,酥酥麻麻……

“你这宅子里归正另有空房。”桓瓖道,“今后我便主在此处,不走了。”

“这便是我要去见他的事理。”我苦笑,“不管有无秦王这般大敌当前,只怕曹叔已经碰到了些毒手之事,我须去看一看。”

桓瓖“嘁”一声,懒洋洋地在中间的榻上坐下来,道:“还不是你,他们逼你逼不得,现在都来逼我。”

“恰是。”公子道。

我笑笑,搂着他的脖子,也往他唇上吻上去。

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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