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有所不知,韩小玉已经看破了尘凡,拜月空长老为师,过几天就要剃度为尼,婶婶想拦、也没能拦得住。”
“请叔叔千万不要起火,关于出海经商这件事,婶婶找我谈过,我自幼长在日本,必定能帮你大忙。”
“混账,为何不早说!”汤景骂骂咧咧地出了书房,来到院门,找着婉兮要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去往栖霞寺。
一起上既冲动又担忧,汤景不管如何没有想到,神仙一样的月空长老,竟然承诺帮他做买卖,当然,他更加悔怨当年没听长老之言,强行带着百口长幼出海经商,成果,刚到舟山群岛就赶上了海盗。
从月儿家出来以后,二人来到了运河船埠,小玉讲道:“公子先回吧,受夫人的拜托,我得去一趟濠州钟离。”
“阿弥陀佛,贫僧晓得你碰到过很多费事,今后出海,你就不必去了,以免再惹出不需求的事端。你将来能够考虑干点财产,不要等闲招灾肇事,即便是碰到小人,也要多加忍耐,请记着:众生皆是菩提果,恶人自有恶人磨。”
汤景跪在栖霞寺庙门前,眺望着远方蜿蜒起伏的山岳,俄然听不见了长老的声音,游移了半晌,这才站起家来,在昏黄的月光下,牵马穿过葱茏的林间小道,到了形如弯月的白莲池和明镜湖,心中积郁的惊骇和欲望,有如这身边的湖水,顿时波平如镜。
“小玉!我感觉这女人夺目强干、知书达理,必定是个好帮手。只不过,我不便利找她去说,你帮我尝尝吧,可别让你婶婶晓得。”
朱辉想想也是,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清扬的父母,陪着个妙龄女子回了清扬的故乡,实在有些难堪,只好把她奉上了客船,站在船埠之上,与韩小玉执手相望,直到客船消逝在远方,他才单独返回了南京。
朱辉不慌不忙地答道:“叔叔莫急,婶婶是个审时度势的夺目人,她派韩小玉回了趟故乡,以东瓯王后嗣之名,从栖岩寺请来了月空长老,你应当晓得长老的身份,此后请他教我工夫,并伴随我们出使扶桑。”
“施主,我们前次见面,是在六年之前,你不听贫僧的劝止,出海遭受大难,现在你还是心猿意马,照此下去,贫僧也救不了你。”
“夫人曾说,月儿姐姐能把汤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多次前去濠州故乡,找回了老汤诚等人和蓝氏姐妹,我想尝尝,有没有月儿姐姐的本领?”
“荡子转头金不换,扒开你心中的孽障,善待你的家人,再静下心来,多读几卷经籍。你去吧,不要断了你我的佛缘,阿弥陀佛。”
“我如果让你单独前去濠州,归去以后,怕是挨夫人的骂。”
“请公子放心,实在,这是夫人在磨练我的才气。”
汤景立即跪倒在地,昂首答道:“鄙人长辈汤某罪孽深重、深夜来访,愿听长老的教诲。”
韩小玉晓得他和清扬的干系,而蓝氏姐妹的父母都在濠州,便羞怯地讲道:“公子,你真不能陪我去,万一清扬的父母问起来,你如何答复人家?”
汤景大惊失容,往四下里看看,也没看到一小我影,从速叩首如捣米,不断地要求道:“请月空长老救我,我知错了、知错了……”
看他那副少有的端庄模样,朱辉晓得他昨早晨去过栖霞寺,便走进书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