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奴一言不发，恭敬地跟在火线，沈伯昭与颦娘一时未再言语。风雪垂垂大了，他们也没了闲话的兴趣，裹紧衣袍，加快了马速。顶着风雪急行几里后，视野垂垂开阔，已经能望到长安城乌黑的表面了。
慕容辅踌躇再三，终是叹了口气道：“唉……也罢，待某写封奏疏，明日上朝呈给贤人，尝尝看吧。”
帷帽女子捂嘴轻笑：“看来大郎早已名誉中原，我在河南府处所上行医时，总能听闻‘雪刀明断沈伯昭’的名头，倒也是与有荣焉。”
他劈面帷纱遮面的女子轻声笑了，嗔道：“大郎这才刚用完午食，这就又念着别的吃食了, 但是没吃饱？”
他声音听着甚为奇特, 比起粗声粗气的男音，要柔泛轻巧很多。可比起银铃清脆的女音，却又显得沙哑降落。说话时，腔调自有一种舒阔萧洒的神韵，透着几分开朗不羁。
慕容辅眉头皱得更紧了。考虑了很久，他沉声道：
“府君，这沈绥是个能人。幼年有为，政绩出色，一年内查清了河南府两百多桩积年旧案，无一人喊冤，本地百姓更是交口奖饰。大理寺已经向贤人推举此人，贤人也下御令了，您又何必如此烦恼？”
“这食店的汤饼味道不错, 只可惜少加了茱萸胡椒，寡淡了些。待进了京, 定要去吃辅兴坊的胡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