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唐军闻讯,喝彩声如潮如浪,传入山谷以内隔了一层,高行周没听明白如何回事,但喝彩声的镇静、激昂却不言而喻,他回顾部下兵马,兵颓将累马疲弱,莫说身处围困当中,对方兵力比本身多出十倍,就算相互势均力敌,这仗也没法再打了,他于谷口了望,对部将感喟道:“以优势兵力败于张龙骧之手,我没有话说,只是累你们随我享福了。这个山谷固然让我们得了喘气之机,但天策要封闭谷口,我们也就没了前程,需得有人趁他们兵马尚未完整合围,突杀出去求援。”
高怀德道:“爹,孩儿愿去求援!”几个家将也同时请命。
杨光远的两千轻骑方才换了战马,马力充沛,是以一起跑在白马银枪团前面,让高怀德看他得见却打他不着!彻骨龙如果发力,一个冲刺多数也能追上杨光远。但背后的全部白马银枪团却没法全数跟上,那样就是孤身堕入敌阵了。
天策中军主力则持续向东北追去,如此走了半日,竟到了金河的发源地——金国土的南麓,前面已有唐军在安排工事,老远就见杨光远跑过来禀报说:“元帅,高行周窜入金国土一个山谷去了。我军步兵已经封闭谷口,据敕勒川的牧民说,这个山谷的西北另有一条前程,部属已经调派马队前去封堵。”
张迈呵呵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杨这招不错!”
高行周的副将安之虎冲杀在前,高行周居中,高怀德在最后,他年纪虽小,技艺倒是高绝,眼看前面军马堕入混战,两腿将彻骨龙一夹,倒拖玄蛇湛金枪——他手中这兵器,枪杆是极品韧木百浸而成,色作纯黑,坚固如钢,故曰玄蛇,枪头用白金掺五金打造,故曰湛金,这时从后阵窜至中阵,枪杆借力横扫,弹翻了三面方盾,跟着枪头一转,疆场上便绽放开朵朵梨花,落空了方盾庇护的枪矛手铜瓜手便透露在了湛金枪面前,他们固然练习有素,对于浅显马队足矣,但面对高怀德却有如婴儿。
张迈整小我定格住了,跟着脸上神采绽放,但是跟着想到了奚胜,眼神中流暴露哀痛,再想到杨易,想到薛复,想到方才获得的严峻胜利,一时之间神情极度庞大,这时信使还靠近,但呼喊声已经将动静传遍全军,各路军马的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即发作出震天喝彩!
高怀德目光斜扫,一眼就看到了人马中的李彝殷,大声叫道:“射人先射马,父亲,看我擒他主帅!”枪势成圆,以旋风破道势向李彝殷剿来,他一枪既动,背后千枪齐动!又是一片如雪浪涌!
张迈以千里镜瞥见高行周的败走之势,说道:“这个高行周倒也判定,不过他要向东北逃?那不是南辕北辙么?他既往东北走,那我们就不焦急了。”当即命令杨光远堵截高行周的归路,薛复古部与河湟番汉持续尾随进逼,又传令李彝殷清算兵马,转向去进犯晋军中军,又传令后军全数人马策动,作为李彝殷以后继。
高怀德嘲笑道:“看谁敢拦我!”心想李彝殷的九千骑都冲散了。还怕你这两千人?独自向东冲去,但说来也怪,杨光远瞥见他来,不但不迎战,反而持续向东跑,如此一来不像是高怀德要逃杨光远在堵,却像是高怀德在追杨光远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