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荣看看摆布无人,冷冷道:“昏了头的不是我,是你!”
药元福道:“说的真是好听,但也因为过分好听,使得人不敢信赖。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总之一句话,真要媾和,便将云州献出,不然只要你们将云州捏在手中一日。就休想我们信赖你们有甚么诚意。”
这时辽晋鸿沟早已戒严,但何如这场动静实在太大,很多燕民越界逃窜,有很多更逃到晋军大营以外求救,杜重威这才获知此事。
药元福道:“如果当真,怕也是要有前提吧?”
景延广符彦卿等都听得暗中生机,杜重威却道:“契丹既迁民,那就是没有久留之意了,我们此番必可不战而光复燕云,这实在是功德。”
号令传下时候当场产生了流血抵挡,因契丹早有筹办,燕民已被保甲轨制分裂而没法大范围联络,几场抵挡都是热血青壮一时不忿,怒起一呼,群情会聚,全都属于临时发作,既无构造也无规律可言,面对早有筹办的契丹很快就被安定。
药元福的眼神先是惊奇,跟着明白,随即有些黯然,道:“我……明白你的意义了。”
这话说了一半,不知不觉就显得豪气逼人!
景延广惊道:“向陛下请旨?这里到京师一来一回,等陛下圣旨下达,菜都凉了!大帅,这事不能游移,必须顿时进击!”
当然,曹元忠这几年建功渐著,相称因而先封号,再补劳。他这个大将军才垂垂被人看重。
前锋石公霸大声道:“开战就开战!都被逼迫成这副鸟模样了,还不打么?”
安重荣却道:“轻骑突进,恐怕不当。”
“贵国国主与契丹勾涉既深,积重难返,不肯与我主共抗胡虏我们也早有预感,倒是留守心胸大义,这段时候拥重兵而不出雁门,制止了两家争战让契丹人看笑话,让我们曹将军深感中原仍有义人!是以我军中将帅对贵主虽有微词,提到留守之义却无不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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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笑道:“药将军这话,说的可就过了,我军在晋北的人马。如果野战,不是河东兵马的敌手,但药将军可知汗血马队团的一支——李彝秀也已入城?云州墙高城坚,我天策高低素擅守城。契丹临走之际又没烧毁粮仓,现在云州城内另有半年积粟,就算药将军现在出兵,北上攻城,我军只要四门紧闭,守他个三五个月不成题目。更别说我们元帅现在已经起兵北行,现在也快达到敕勒川了,让高行周东行?只怕到时候到达云州城下的,就不但是白马银枪团了,另有我们张元帅的亲卫雄师!留守即使神勇。比我家元帅又如何?”
景延广叫道:“莫非就眼睁睁看着契丹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将幽州搬空么?”
符彦卿道:“该憋屈时就憋屈吧,我们父母妻儿都在洛阳被捏着呢。不憋屈一点,如何归去与我们团聚?我们的运气可比高行周好,他现在被堵在长城外,还不晓得可否返来呢!”
药元福正要辩驳,一个声音从大厅以内传了出来:“父皇不肯与汝主联袂,只因洞悉了张龙骧的诡计,晓得你们向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果不其然,毕竟让你们捷足先得,盗取了云州。”
只是想到这个场景,石重贵就头皮发麻!
石重贵道:“燕地兵马北上?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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