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德扆嘲笑道:“我敢断言,契丹人不敢过来的!再说,刚才是谁先拔刀的?”
不过对于晋北的此次起事,洛阳那边的反应一向显得非常含混,像安重荣、药元福等人,一向都是主张顺势打畴昔直领受复云州的,但石敬瑭那里肯在这个时候获咎契丹人?是以明显是翻开雁门关便能够收回朔、应、寰三州的。洛阳那边却一声不吭。
安重荣挥手让世人静下来,这才说道:“朝廷那边,向来就没有放弃各位啊。当初暂借燕云给契丹牧马,实在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但陛下对此早有筹算,收回燕云的计齐截直都在陛下的掌控当中,只是没想到诸位心急,陛下还没策动呢,诸位就已经脱手了。”
一个安姓少年跳出来道:“凭你也配跟我叔叔赌?我来与你赌命!”
赵普道:“以是我不能与高行周部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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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无不错愕,就连白承福也忍不住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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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德扆不管安重荣神采越来越黑,又道:“如果三个月内,石晋公然助胡攻汉,安叔叔,你敢不敢到祖坟上自裁以谢天下!”
折德扆心道:“这就叫做‘作秀’吧!”张迈带过来的一些当代词汇,现在已在天策唐军中传开了。
折德扆道:“我赌此次石晋三路雄师北上,必然不敢与契丹交兵,却说不定会与天策交兵!说白了,此次石敬瑭是持续勾搭胡人,要帮契丹人打天策唐军,助胡攻汉!让我们自家人打自家人!这燕云十六州,就是契丹人开给石敬瑭的代价!”
那几个父老正跪到一半的父老一下子停在那边,非常难堪。
说到这里,他声声句句,只是你我,连叔叔都不叫了。
折德扆便回营去,将两个营的兵马集结起来,世人问何去何从,折德扆道:“我们既是抗胡,便是北上!去应州!”
“表扬?”
安重荣还要持续劝说,折德扆俄然插口道:“安叔叔,小侄想就教一个题目。”
白承福等神采一变,折德扆横刀出鞘,寸步不让道:“如何,被我戳到把柄,这就要撕破脸了?好,石敬瑭要助胡攻汉,你安重荣要为虎作伥,无妨就从朔州杀起!就算本日你杀得了我折德扆,死了以后姓折的也仍然是为国守土、却死在汉奸手上的豪杰!”
安重荣道:“我留此无益!再说我也得回雁门关到留守身边去。折小子的有些忧愁不是没事理,但我不能让它产生!”
众少年被他一喝,这才退后两步,看他示下。
安重荣也晓得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这日中午,就在朔州故乡大摆筵席,将朔州表里能请到的人都请来了。宴席之上,朔州本地豪强自是各种追捧,安重荣与故乡亲戚说了一会乡情,与白承福谈了一会旧谊,又和曾有过来往的各路义兵谈了一点旧事,眼看宴会上氛围越来越热,白承福谨慎翼翼地问道:“安老哥,不是传闻你在雁门关执掌兵权吗?如何有空跑朔州来?此次来,应当不会只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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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还管我们吗?”
折德扆转为大喜,道:“妙,妙,妙!对对对!高行周若来,我们就帮他打契丹——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打的是契丹!”
“如何不抵触?”折德扆道:“契丹人是步步为营。既然会想到叫朔州交给石重贵,如何能够不设法让高行周西进?那必定会抵触的。除非我们退入敕勒川——但如许不可,如许我们半年来的心血就全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