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归盈临别之际,叮咛慕容腾:“将来几个月不管产生甚么,你甚么特别的事情都不要做。只要干好本分之事便可,若需求甚么窜改时,我自会告诉你。”
慕容归盈道:“焉耆属于高昌回纥,乃是毗伽的领地,毗伽与安西本无仇怨。此次张迈既攻占龟兹以后连及焉耆,出师之名未免不正。回纥与我大唐虽是外族,但高昌与我沙州却有婚姻之亲,安西与我沙州虽是本家。但毕竟是新近之盟,一为本家之友,一为外族之亲,一为旧友,一为新盟,恰是‘掌心也是肉、掌背也是肉’!”
“那如何?”慕容腾问。
曹议金听得大喜,道:“妙策,妙策!慕容贤弟宝刀未老,真我河西之孔明也。”
以变文而讲时势,始于疏勒,而成气候倒是这一刻的沙州。
以慕容归盈之才,一眼扫过便知粗心,这时却仔细心细地读完,才说:“这封手札写得好的。用语不卑不亢,且言之成理。我们两家本是盟友,他邀我们前去焉耆会猎。用心还是蛮诚的。”
曹议金当即按慕容归盈所议,命次子曹元深引兵一万,赶往焉耆,同时派人前去高昌,筹办为两家补救。
“固然歹意未显,但须防备已然啊。”曹议金道:“看张迈对龟兹用兵的伎俩,实在是叫人防不堪防!我们归义兵固然较龟兹为强,但他一旦兼并了龟兹、焉耆,权势必将倍增,当时候若在觊觎我沙、瓜二州,你我在时,或者还能抵挡,但我们两个故乡伙又还能活多久?若等你我都去世了,只怕我们两家的基业,便迟早都要被他兼并了。”
慕容归盈道:“那令公筹算如何办呢?若要与他断绝来往,只怕名言不正,且现在沙瓜百姓对安西军都很有好感,如果无端断交,只怕两州百姓都会以为我们有私心,那样会落空民气的。”
曹议金道:“焉耆近于龟兹而远沙州,他们又是主军,我们乃是客军,此事如果承诺,焉耆霸占今后只会顺理成章地落入他们手中,滋长了他们的威势,我们却劳师而无所得利,此事如果不承诺,两家盟约方成,焉耆又在我们家门口,我们却谢毫不往――当时别说友情,就是事理上也说不畴昔。
慕容归盈却连连点头,道:“若在龟兹一战之前,我也会如许以为,但现在我倒是再不敢小觑这位张多数护了。我这战略,自认并无马脚。不过战略既定,履行之结果却因人而异。且看看吧,若张迈能化解此策,那我就承认他智谋在我之上!若他竟能因势就利,反败势为胜势。那……”
或说:“那是说时迟来的快。杨易将军将槊一挺,就将龟兹的一员大将连人带马顶翻了……”
也有从洛甫的角度,提及他如何被张多数护的战略棍骗,跑到阿羯田山去攻打假杨易,却被真杨易剿袭了城池等等。
慕容腾问道:“曹令公对我们家有甚么心机?”
曹议金问:“如何改?”
或说杨,或说石,其战役大略是道听途说,至于作战细节则完端赖说变文者本身假造,比之《安西唐军长征变文》。此次的《智取龟兹变文》版本就更多了,并且很多人物如杨易、石拔的形象都大大饱满。每说到安西军如何打败龟兹军,酒楼茶馆常常发作出震天价喝采声。
慕容归盈听这变文,发明陈述的视角已经产生了窜改,而变文中对安西军的描述也更见密切,常常就直接以“我们唐军咱唐军”来称呼,这已经是安西军本身的描述说话,而不是像沙州官方那样“安西军安西军”的生分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