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温延海按例巡河,巡到渡口四周,瞥见对望有沙尘起伏,他从速登上高处张望,但见真珠河劈面尘沙滚滚,看人马怕不稀有千之多,从速命令防备,又向宁远城方向报信。
奚胜问道:“特使为甚么这么说?”
对何春山的称呼都改了,叫起了“何兄弟”来,道:“何兄弟,你说巴勒阿米派斯提尔来示愚是用心的。那么你以为他真正的企图是甚么呢?”
两人言语投机,一向谈到天亮,石拔来催张迈解缆,马春已经筹办了马车,好让张迈在路上睡一会,临行时张迈要委任何春山为使者前去布哈拉,何春山道:“与其直接往布哈拉,不如先往怛罗斯。若能趁机收伏萨图克,然后从白水城出境前去布哈拉,则巴勒阿米必觉得萨图克与我们已经缔盟,再谈起前提来巴勒阿米内心便更加没底了。那样对我们将大大无益。”
阿尔斯兰派来的这个使者语气非常傲慢,见到张迈以后出语不逊,也不可礼,大大咧咧就指着张迈道:“你就是张迈?哼,现在从速随我过河去给我们大汗叩首,那我们大汗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到第三日,对岸已经堆积了将近三万人,只是真珠河的船只都被搜走了,现在又值隆冬,河水涨得正盛,对岸数万马队都没法渡河。温延海派了一艘木筏,靠近对岸问对方所为何来,但使者还没到岸边,却听劈面一员大将叫道:“汉家小儿,快快把你们的船都开过来,爷爷们畴昔以后,说不定能饶你们一死。”
“你是说,萨曼在玩均势战略?”
又过一日,李圣天也来了,他遵循张迈的恳请,也只带来了三千保护,他登上山城以后一望,见对岸兵力比己方多出数倍不免吓了一跳,就要派人往宁远增调军队来。
温延海的使者要求见对方主将,那大将“呸”了一声说:“你是甚么东西,也配求见我们大汗?去叫张迈来吧!”说着一挥手,岸边百弓齐发。不幸温延海的使者顿时被钉成了刺猬,掌舵的船工见机比较快,瞥见箭雨袭来一栽头跳入河中,躲到木筏上面,这才逃得了性命。
“那你是说,巴勒阿米会主动反击,发兵问罪么?”
张迈笑道:“大哥不必如此,我们的家底薄,军粮从牛远转运到此,耗损太多,还是让兄弟们留在宁远吧。阿尔斯兰恨我烧了他的昭山行宫,此次是报仇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回纥的马队自有我挡着,请大哥来不过是借借大哥的威势。若小弟对于他不来时,再请大哥脱手不迟。”
西出葛罗岭山口后折而向北,走约一百多里。便有一脉大山 ,一条大河,山是亦黑山,河是真珠河的上游,都是东西走向,山间有一条天然道向北延长,度过真珠河今后再过雅尔可抵八剌沙衮,向西北过灭尔基可抵怛罗斯。
奚胜接着郭洛的话头,指着那段河湾道:“那段河湾较窄,水流确切也比较急,但特使你细心看看。那段河湾位于上游,且是从东北略向西南弯来,以是那一段的水流也就是从东北向西南冲来,如果在那边放下木筏,竹篙一撑,顺着水流一下子就能到达河岸,回纥人挑选在那边不是乱选,是颠末经心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