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听了杨玉环的话后,大笑着说道,然后催促起高力士来,这时候自有随行的将领上前道,“陛下……”
“沈郎君,你可莫要悔怨。”
高力士听到家奴的话,本来欢畅的神情顿时一滞,接着还不等这添油加醋的家奴暗自窃喜,高力士已自喝道,“你这狗奴安敢欺主,沈郎是甚么样的人,吾还不清楚么,给吾拉下去掌嘴。”
“贵府沈郎可在,咱是替我家仆人来下请柬的。”
“这位沈郎君为人倨傲,我看他底子没把仆人放在眼里……”
“三郎,无妨换个姓称呼号,就随奴家姓杨,唤做杨大郎就是。”
“无妨,你家的胡饼做得不错,等会儿给某再包几个带上。”
“我家仆人乃是渤海郡公、右监门卫大将军,还不速速通报。“
听着管事的报告,沈光并不料外,他昨日和高力士见过面后,高力士自称姓冯,最后说的住处又是别的处所,沈光就猜到了这一出摸索的戏码,这还真是充足典范的桥段。
李隆基放下车帘,陈玄礼自是挥动马鞭,赶着车往前行,四周自有扮做行人的卫士在边上相随。
“沈郎君,你可想好了,真要小的归去如此回话么?”
李隆基想了想,便应了下来,接着他又拨弄起带着的乐器来,他会的乐器很多,那位沈郎仿佛也是精通数种乐器,这让他颇生好感。
那高府家奴最后薄怒道,他不是第一次往别人府上替仆人下帖,可这还是头回被回绝,特别是他看得出自家仆人当是非常赏识这位沈郎君,有提携之意。
高力士派来的家奴,是他外宅的管事,恰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并且也见多识广,他来时又得太高力士的叮咛,天然没甚么定见。
看着李隆基拿了枚小巧精美的羯鼓在那边悄悄敲打,杨玉环忍不住说道,现在长安城里但是都在哄传那位沈郎君不下李大师的传言,如果两人真见了面不知会如何。
这般想着,那高府家奴分开石府后,自是赶紧骑马赶归去报信。
半个时候后,高力士在自家府邸听到了家奴的回禀,不过让家奴惊奇的是,自家仆人不但没有起火,反倒是满脸欢畅的模样。
未几时,李隆基和杨玉环便上了车驾,这架本是宫中的御撵现在被蒙了层黑布,遮住了那些鎏金嵌银的富丽装潢,就连拉车的马也换上了高力士外宅里养的浅显驮马。
“他说大丈夫为人处世,当以信义为先,既然承诺了别人,自不能再应邀赴约。”
“三郎且稍待,容奴家好好想想。”
翌日凌晨,天尚未亮时,怀远坊的坊门刚翻开,便有人扣响了石府的侧门。
“你且好生接待,待某换好衣服便畴昔相见。”
听到来人报上来源,那门倌哪敢怠慢,赶紧带人进了偏厅,然后自有管事相迎,奉上食品财帛接待。
“是,陛下。”
“走吧。”
“信使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还请归去照实禀报高公就是。”
“沈郎君刚起来,正在洗漱,贵使且稍待。”
果不其然,看到陈玄礼扮做马夫,李隆基兴趣更高,径直道,“玄礼,我记得你鼓敲得不错,待会到了处所,你便扮做敲鼓的乐人。”
不过半晌后,方才起来的沈光便见到了仓促而来的管事,“沈郎君,高公派人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