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米佳慧的目光也跟着较着闪了闪:“酒醉认错人,这还真像小说里的情节……那,然后呢?”
陶沝听出她话里用心咬重了“对你很好”那四个字的音, 勉强扯了扯嘴角:“实在倒也不算完整认错,起码他认对了身子不是吗?阿谁冒牌衾遥的身子的确是我当年的那具身子啊,就这一点,他的确是没认错啊……”
陶沝闻言转过甚去看了一眼靠在中间那棵树干上的九九, 他这会儿还是保持着她刚才将他靠在树干上的阿谁姿式,一动不动, 但呼吸却很均匀,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米佳慧听到这话猛地一愣,正想说甚么,陶沝那厢又淡淡然接下去道:“实在现在再去回想,当年的我之以是会落到那样一个了局,董鄂.衾璇她们固然是此中一个身分,但更多的身分或许是在我身上——因为我太天真了,天真地觉得只要九九他喜好我,我便能够甚么都不顾忌,以是我从未想过要去结合府里其他任何一名妾侍,乃至于到了最后,府里其他妾侍全都将我视为公敌,这实在是大忌——不管是后宅内斗,还是人际来往,都是大忌……而这些,宜妃娘娘一早就提示过我,是我本身不肯听她的话……”
听到这话,米佳慧的嘴角微微一动:“你当年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以是才挑选和太子爷在一起的?”
“以是,你当年实在也是喜好九爷的,对吧?”米佳慧瞅准机会插嘴,明显是听懂了她上述那番话里想要表达的重点。
她没再往下说,但米佳慧这厢却已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或许’是甚么意义?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当年之以是分开九爷,就是因为他娶了董鄂.衾璇?”
虽说那位宜妃娘娘在她和九九之间,多少还是偏帮九九一些,但不成否定,对方当年也的确是有把她当儿媳一样提点的,若不然,就不会跟她说那些要“雨露均沾、广结善缘”的话,固然这些话在当年的她看来极度不屑,但现在细心想想,对方或许也是在把本身多年总结出来的争宠经历教给她吧,毕竟,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仇敌要好很多!
陶沝苦笑:“因为我晓得,九九的命里只要一个董鄂氏,换句话说,我和董鄂.衾璇两人,只能够留下一个,而她,又是射中必定的九福晋,那么分开或是死的这小我是谁,非常显而易见了,不是吗?”顿一下,像是想到了甚么,又淡淡补上一句,“实在早在九九娶衾璇过门的那天早晨,我就预感到本身大限将至,那种感受非常实在,我从未如此确信过……以是那天夜里,我就在那间报春馆的桂花树下埋了一封信,还跟芷毓说,万一哪天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那棵树下,如许一来,九九应当就能看到那封信了……只不过,我千万没有想到,我最后竟会以那种体例分开九爷府,并且,那间报春馆也被烧成了灰烬,那棵桂花树必定也不在了,现在就算想挖,估计也不晓得该去那里挖了吧?”
米佳慧再度不解:“这和你怕死有甚么干系?”
“算是,但也不满是这个启事——”陶沝淡淡接茬,“他娶董鄂.衾璇进门一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下定决计要分开的最关头的来由,但并不是全数的来由,就像——压垮骆驼的也向来都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之前统统的重负再加上那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