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忍不住就又叹了口气:“这是如何闹的,如何这一年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还老是牵涉着我们的人呢?”
蒋铸也有点拿不准。按说这不是端庄的升官授职,如果请酒未免太浮滑。可毕竟天子封赏,另有亲笔写的字儿,不摆酒岂不又显得你不正视皇恩?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连沈数都没有听清,只感觉他说的仿佛不是桃华的事儿,略有些迷惑地谛视着他。
“恰是。”崔秀婉的信末端给了个建议,让家里就说她沉痾难愈,为顺从先帝旨意,愿将幼女嫁与沈数,如此仍继秦晋之好。
“我的儿啊……”崔夫人抱着女儿哭起来。
崔夫人想起两个儿子,漂亮无能的宗子,聪明好学的季子,终究,她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杜寺人那边儿说的话已经被传过来了,皇后总算临时放下了桃华的事儿,舒了口气:“没给他封赏,皇上这事儿做得好!”
“但是――”崔夫人还在踌躇,“这也太委曲了幼婉。她姐姐不要的婚事,却……”
最后这句话说得调皮,天子也笑了:“是啊……一朝为妾,永非正统,难怪她们容不得……”
“啊?”崔夫人惊奇地抬开端来,“可幼婉才十三……”实在她也晓得这是独一的体例了,但内心总还是有些过不去。
下头人晓得她问的是谁,垂手答道:“是。传闻,皇上还在安抚……”
太后却向青玉道:“叫人去问问阁老,朱寺丞要外放到那里去?”
她只感觉大女儿将她一颗操碎的心都当作了驴肝肺,还害得她挨了丈夫的臭骂,便是母亲的胸怀再宽广也受不了,说着说着便忍不住也责备起崔秀婉来:“养了她这些年,说走就走了,再不想想家里人如何办。我这颗心啊――就当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