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犹未落,殷重岩却已经将马缰甩给了来的小厮,“你表嫂在那里?”
那年年关,气候极冷,虎帐里很多人得了风寒。老郎中整日繁忙,还抽出余暇去给妻儿上坟,成果正月未过,他就病倒了。
老郎中常日里沉默寡言,或许因殷重岩当时候只是个半大孩子,才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一来二去的,两人说不上忘年之交,却也经常能说几句。
定北侯才听了头一句就忍不住要发怒:“混闹!征明没出过天花,万一抱病返来传给他如何是好?”诚恳说吧,外甥媳妇非要混闹,死就死了,可不能把外甥染上病,那但是他mm独一的骨肉!
殷重岩一想到这结果,顿时连回家看郡王外甥的心机都没有了,翻身就要再上马去:“骏儿去看看你母亲和你媳妇,再跟你表弟说一声,我这得立即去措置此事,叫你表弟和蒋氏务必不要去疫区,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定北侯的话说到一半又断了:“甚么?她能让人不得天花?”
殷重岩年过四旬只要这一个女儿,天然是爱若掌上明珠,也顾不得别的,赶紧上马:“茹儿如何等在这里,天晚风大。”
殷重岩这会儿却底子听不见女儿在说甚么了。方才女儿说的那些话,让他俄然想起小时候他曾经在虎帐里见过的一个老郎中。
畴前也有某处发作天花的事儿,因疫情难遏,处所官员唯恐分散开去,干脆将发疫之地统统公众都隔分开来,不管已病还是未病,皆行关禁,由他们自生自灭。乃至此事上报朝廷以后,朝廷也是默许的。
老郎中说完这番话就再不吭声了。或许他也看出殷重岩底子不信赖他,以是就不肯再多说,一向到死,他都是沉默的。
西北重关,朝廷更加正视,决然不能坐视天花疫情分散的,说不定就要再行此法。但是督州城可不是甚么小村小镇,如果全城公众皆行关禁,那是上万条性命,立即就会引策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