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曹氏忍不住抹起泪来,“他如果看中了白果,当时何不就留下来,我莫非还能如何不成?现在人打收回去了,他也要走,连柏哥儿都要搬到安郡王府去,那里有这个事理!我才是他亲娘!”
这两匹马据沈数说是蒙古马与河曲马的杂交。蒙古马耐酷寒、耐粗饲、刻苦苦,并且不易吃惊。而河曲马挽力大,脾气和顺,耐久力强。这二者杂交出来的马匹,拿来拉车往东北那边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不成,这不成啊……”曹氏喃喃隧道,却想不出任何体例来。蒋家是蒋锡作主不消说了,桃华更是强势。如果别人家,娘家兄弟或者还能够来劝止,恰好她娘家远在江南,独一的同母兄弟已经放逐到不知那里去了,谁还会替她来发言呢?
若光是咸菜也就罢了,可茯苓在里头倒了些麻油,那芝麻香味藏都藏不住,刘太太一下子就闻了出来,立即将萱草等人叫出来,就在院子里骂了个狗血淋头,嫌她们糟塌东西。
沈数当然是欣然从命。陪蒋锡喝酒,对他来讲真的就是“几杯”罢了。桃华又好气又好笑:“爹本日不准喝醉了。柏哥儿去看着爹爹,只许他喝三杯。”三杯黄酒,蒋锡还能顶得住。
陈燕被桃华噎了个倒仰,眼睁睁看着桃华回身走了,想再追上去说几句话,又有些胆怯,空站了半晌,直到前头开席,曹氏派人来找她,才无精打采地跟着走了。
蒋锡看女儿面色红润眉眼含笑,晓得这是过得好,内心非常畅快,抬手拍了拍沈数的肩,笑道:“你说的是,倒是我着相了。”他的脾气夙来如此,不善做伪,既然沈数坦直,他也不讲那些虚礼,安然叫小厮将车马带下去安设,又来看桃华筹办的箱子。
她这般说,刘之敬也不好说甚么。血脉之亲深切骨髓,若她不是个女孩儿,当初改姓蒋时怕就要被人指责了,现在答复本来姓氏,任谁也挑不出弊端来。刘之敬读圣贤书的,当然不美意义说出姓陈不如姓蒋无益的话来,只得也憋着一口气,伉俪二人便歇下了。
桃华正在叫人将蒋柏华的东西清算了往马车上搬,听陈燕提起西北之事,顿时感觉一阵腻歪,不如何客气地打断陈燕道:“你不晓得的事就少插嘴,与你无关。”这里还没问她当初给刘之敬通风报信的事呢,她倒先跑到面前来了。
跟在她中间的橄榄和银杏闻言,不由得都低下了头。太太实在太不会说话了,如许说仿佛是在指责王妃照顾不好柏哥儿似的,何不说不想让柏哥儿去给王妃添费事,到底也算一句客气话。
做新妇的,也就是在回门之前这几天能安闲些罢了,一旦回过门,就被默许已经是夫家的人,统统端方都要按夫家的来了。但是刘家是豪门,哪来那么大端方?说是立端方,还不是因了嫁奁没交出去,刘太太内心不快,找着体例拿捏陈燕呢。
蒋锡不想跟她多说:“等我出了门,外头的事你不必管,每月账房会拨例银给你,采买上自有元胡管着,你也不必操心。如有甚么急事,能够去找桃姐儿,如果无事就不要去烦她了,桃姐儿现在身上有皇上指的差事,想来你也是晓得的。”
早知如此,当日不如不要闹了。曹氏深深地悔怨起来。白果不过是个丫环,就是做了妾又能如何?只要她将白果的身契捏在手里,就翻不出天去。何必为了这事儿在桃华和沈数面前闹起来,丢了蒋锡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