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军中的事,本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蝉衣喃喃隧道,“我们不过是丫环,听主子叮咛做事……”
蝶衣并不与她回嘴,只叹道:“姐姐,当初你做这事时,可禀过王爷和王妃了?或是禀过夫人?”
“丧子之痛……”桃华微微叹了口气。她现在也颇觉冲突,一方面不幸这张氏丧夫丧子,另一方面却也讨厌——事前已经说过这药不是大家都能受得了的,本身挑选了用药现在又忏悔,这不就是医闹么。
蝉衣被噎住了,半晌才道:“凭甚么就是她说了算!如果没有她,我如何就不能留在王爷身边!”如果王爷当初娶了崔家女,那样家世里出来的主母,断不会如此悍妒,连个丫环都容不下。
“是阿谁儿子喝了青霉饮后死了的妇人。”沈数拿着信,神采乌青,“那孩子叫祝春生,妇人娘家姓张,不过早已没了人了。”
“我是一片美意!”蝉衣听了这一句,顿时嘴里的蜂蜜糕连甜味儿都变了,“那张氏要去外头鼓吹,我只是想将她拦下来,满是一片美意!”
只是,蝉衣须得好生悔过才是,如果还抱着跟王妃做对的动机,就算王妃肯饶她,王爷怕也不会了……
蝶衣立在门口,看着潮湿空荡的屋子,另有蝉衣身下坐的那张木板床,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来瞧瞧你。”说着,将手中食盒放到桌上,从里头取出几个碟子和一碗米饭,“这是你爱吃的肉松饼和蜂蜜糕。”
这股子勃勃的朝气,现在看在蝉衣眼里只感觉刺心,特别从门口出去的阳光,仿佛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你来做甚么?”
“她去找张氏做甚么?”沈数实在也已经猜到了,他得感激桃华刚才没有问,不然侍卫当场说出来,他的脸面也就别要了。
“姐姐又来了……”蝶衣到底是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还想着能点醒她,“若说为西北军做事,姐姐就要听主子叮咛,那王爷纳不纳人的事儿,姐姐如何就不听主子叮咛了呢?另有那张氏的事儿,姐姐为甚么又自作主张呢?”
这里夙来都是关着犯了大错的下人,天然不会是甚么好处所。屋子里非常潮湿,屋角上乃至极其少见地生了一点绿苔,这在枯燥的西北可真是奇怪事儿。
“她天然是容不得我的……”
不过这个题目,桃华并没有问。不管是谁,归正不是她的丫环。既然如许,总归是跟定北侯府有干系,问多了只会让沈数难堪,就让他本身去措置吧。
且沈数结婚以后,她手上的账就全都移交给了桃华,本身只剩下了月例这一样进项。她手又松,平常竟没攒下甚么银钱,因而给张氏送了几次东西以后,就发明钱匣子里见了底儿,倒是金饰衣裳的很多,便捡了些金银的素簪子耳坠子之类给了张氏几样,谁晓得就落下了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