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蕙悄悄一撇嘴：“半点也不高兴。娘你不晓得，年侍郎家来了两个甚么表女人，话里话外的都在探听哥哥，我不爱说，她们就阴阳怪气地问起宫里选秀的事，仿佛我没进宫就是丢了多大脸似的……真是好笑。”
曹家不肯女儿入宫，向太后求恩旨自行婚配，这事儿并未对外鼓吹，毕竟这是皇家颜面，总不能叫人说曹家连天子都看不上。这类事，晓得内幕的人家心照不宣，也只要那些内行人会觉得没有选中就是不如人。
孟氏也只是说说罢了，底子没希冀曹希林真能做甚么。闻言只道：“我受甚么累，只是替老爷不值――都是些来打秋风的，两个肩膀扛了一张嘴，就托老爷做这做那。花了银钱也就罢了，还要欠些情面，可不是都要老爷来描补。老爷每日在兵马司的差事就够辛苦了，还要为了这些人驰驱，真是……”
曹希林沉吟着道：“这倒不太像――蒋三老爷本年仲春里才进都城，到那里安排人手演戏？倒是他阿谁女儿，装模作样，实在低劣得很。”本日将那两个骗子送进了衙门，他转头就去探听了一下蒋锡一家的事，这也并不难晓得。
曹希林干咳了一声道：“罢了，反正她们说是来给母亲存候的，见一面便是。今后等他们回了无锡，天然也就不来往了。”
孟氏叹了口气：“也没见有这么贪婪的，哥哥来了，mm还要来。老爷，不是我大胆违逆，实在这份家业都是父亲一刀一枪挣来的，也没有个全补助了外人的事理。”
年新月守礼，并不肯在外人面前说自家亲戚的欠好处，这些话都是曹蕙的丫环秦桑从年家丫环处探听来的，此时便代答道：“说是年大人表兄家的女儿。传闻年大人当年进京赶考，是向表兄家里借的银子。现在那家两个女儿到了年纪，就想着送进京来――传闻本来还想参选的，只是来得晚了……”
曹希林将本日在西市上撞见沈数之事说了一遍：“都在安郡王面前过了明路了，怎好不叫过来见见？”
孟氏也点头笑道：“老爷也太实在了。依我看，这事不是冲着老爷，而是冲着安郡王去的。安郡王跟蒋家，那但是有仇的。本日这出戏一演，安郡王总要承他们几分情。如果蒋家会做人，说不得今后另有个一来二去的，畴前的事不也能渐渐化解么。若不然，为何安郡王回了都城，蒋家二房就也进京了呢？”
团素低了头：“老太太说，是老太爷叮咛的。说三女人会诊脉，让三女人进宫给娘娘诊诊脉――”
她声音低低的，却又恰好能让人闻声。穿云在一旁，嗤地就笑了一声，佯嗔道：“夫人没问你，哪有你说话的地儿。”这话固然略有些夸大，但倒是真的，别说曹萝，就是曹五太太，进了靖海侯府也就是这些话。
薄荷有些不悦：“这时候用得着女人，便肯给好处了……”
“蒋三老爷没有，蒋郎中可有呢。”孟氏轻嗤，“我可传闻，蒋郎中夺目得很。”
一提及这事，曹希林就非常无法：“母亲年纪大了，不免有些――你多受累罢。”
曹蕙一出去，佳耦两个便把蒋家的事都抛了开去，孟氏含笑道：“今儿客岁侍郎家玩得可高兴？”
这里是蒋家长房，门上接了帖子，天然先送到小于氏手中过目。小于氏翻开帖子一瞧，倒有些惊奇：“真是靖海侯府？”前些日子她还拿此事来调侃曹氏，不想本日靖海侯府的帖子就到了。